“那哪行?”徐氏语气激动,“你小姑这还是个新嫁娘,哪就能开口要这么多钱?再说了,哪有大舅子娶媳妇,妹婿拿钱的道理?”徐氏想都不想的拒绝,合着只有花秀红才是她亲生的,二房都是捡来的,这真是妥妥地双标!
“奶,人有远近亲疏,我小姑和我三叔可是双生子,这份感情是谁也比不上的,奶爷说了,区区八十两,我小姑拔一根汗毛都比我们大腿粗,上哪去说理,这彩礼钱,也轮不到我们头上!”青菀凉凉的说。
徐氏是被气走的,她心里有深深地无力感,十分后悔当日把江氏一家给分出去。以前没分家时候,江氏是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分家后却脱离了她的掌控,不光家里家外她得亲自动手,就连以前的顶梁柱子也塌了!她脚步蹒跚,一步一步地走远了。
“你奶老了!”江氏发出这样的感慨。从嫁入花家,她从未像这一刻有如此清晰的认知!
微风吹拂,家门口的河塘子里,早已被种下莲藕,天气越发热了,墨绿的或者浅碧色的荷叶,随着微风,轻轻拍着水面,荷叶上大滴的露珠像璀璨的明珠一般发出炫目的光,偶有几株粉嫩的清荷从荷叶间探出,为这份浓绿妆点了一滴粉红,青菀爱极了这个荷花池,它虽然没有前世西湖那般浓妆淡抹,没有长江水那样气势磅礴,没有鼋头渚那般宁静柔和,却就是这样的小池塘,却带给她无尽的意趣。青菀将衣服拧干放入了盆子里,顺手采了几片叶子,准备做荷叶蒸鸡吃。
远远有一队人马打山坳处拐进来,这群人大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离得近了,青菀才看清,不是大房一家又是谁?只见最前面的骡车上拉着各样行李,箱笼等物,有的箱笼外侧灰扑扑的,有的则是大片的黑色污迹,再细看这群人,当先的花富海还好说,穿得还算周正,小徐氏的头发似乎被火烧过,有些泛着焦痕,头发散乱。
后面的花青树和花青木更是惨不忍睹,皆是一脸的黑灰,花青木的袍角还有一片被烧焦的痕迹,后面跟着两个年轻的妇人,青菀认得,一个是代柔,就是当街揪着花青树耳朵的母大虫,另一个身材略胖的少妇,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看样子不满周岁,旁边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拉着她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模样有些怯生生的。
这一行人路过青菀家,没有丝毫停留,因着神情皆是极为倦怠,倒是没有发现她蹲在河边,就这样错身而过。青菀见他们走远了,才端起盆子起身回了家。
江氏刚刚喂完几回来,她连忙接过青菀手里的木盆,嗔怪道:“让你放着,娘待会忙完了就去洗,你偏不听,快给我吧,我来晾着,你先去屋子里歇着。”
“娘,不累的,夏日的衫子薄,不费啥劲儿。”青菀笑着将盆子递给江氏。
“姐,这观音豆腐做得咋样?”青菀往灶膛里添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