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揽着程绮走到王永泉边上,垂下眼皮,问道:“哪只手碰的她?”
王永泉明显是痛的狠了,爬都爬不起来,只能在地上含糊不清的用气声求饶。
可惜,严翰书并没有理会,直接一脚狠踩在对方右手腕上。
“是这只?”
他一边问,一边转着圈的碾。
程绮明显听见了骨头碎裂发出的清脆声响,王永泉如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响彻夜空。
严翰书相当愉悦,笑的像只眯眼呲牙的狼。
“这么大声,你想叫人来咯?”
说完,他脚上的力度又更大了一点。
这下,王永泉叫都不敢叫,哭喊着道歉,因为剧痛,连台词都跑了音。
“你要跟她道歉,不是跟我。”
严翰书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
“重来。”
“这位小姐……我、我不是人,我禽兽不如,您就……放了……我吧……”
严翰书转向程绮,问道:“怎么说,要不要原谅他?”
这样,她会满意吗?她会害怕吗?
他踩着地上的男人,眼睛却死死盯着程绮,仿佛毒蛇吐信。
地上的男人已经奄奄一息。
程绮抬起眼皮看他,此刻,他们都是侧过头,望着对方的姿势。
距离太近,以至于能感触到彼此说话时的气息。
他的怀抱紧实而炽热,温度不断从衣料紧贴处传来,肩膀宽阔,胸膛伟岸,腰肢劲瘦,每一寸皮肉都紧紧贴着她,叫嚣着释放出侵略性。
男人琥珀色的瞳仁灼灼发亮,眼底仿佛有暗流涌动,肆虐的暴戾与疯狂深藏其中。
她闻到他身上木质香混着烟草的味道,带着一种类似烧焦的毁灭气息。
啧,变态。
她点点头,神情似笑非笑。
“嗯,你做的很好。”
严翰书完全没想到程绮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为她攀上悬崖,摘下莲花,而她只是高高在上随意看过,说了声好。
空虚的感觉让他茫然了一秒,紧接而来的,便是更多的暴躁。
男人脸上那点邪魅逐渐褪去,只剩阴沉狰狞。
他蹲下身子,泄恨似的、把嘴里的烟头戳灭在王永泉的脑门上。
对方疼的倒抽气,眼珠几乎爆凸出来,却一声痛都不敢喊。
严翰书指着程绮,说道:“看清楚了,这是你不能惹的人,明不明白。”
“明白……明白……”
闻言,严翰书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他背对程绮,良久才压下那股燥郁。
愤怒并不会让她刮目相看,那太不体面了,他想。
他要换一种方式。
“好了,没事了。”
他转过身,冲着程绮咧嘴一笑,表情又恢复了以往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现在准备做什么?”
“回家。”
“巧了,那我送你。”
“你没喝酒?”程绮很是质疑他的精神状态。
严翰书拍了拍胸脯:“没有,我懂法守法,不酒驾。”
“那你还真是挺文明的。”
程绮顺着他说,也没反驳。
他们身后,一旁几个保安正从暗处走出,把王永泉架走了。
“当然。”严翰书漫不经心的摩挲着车钥匙。
他当然没喝酒,因为他刚刚才到门口。
原本今晚有局,邓渝他们都在里面。不过现在,他觉得送这个女人回家,比在夜店狂欢更有趣一点。
这么想着,严翰书又走上前凑近程绮,突然俯下身子,她整个人一瞬间被包在她的阴影里。
他在她耳边低低的笑:“你闻,没有酒味吧。”
但她喝了酒,他刚刚就嗅到了。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俊美深邃的脸近的几乎失焦。
她感受得到他笑的时候,胸腔都在颤抖,嘴唇从她耳边有意无意的擦过去。
街上的灯坏了几盏,只有他和她,以及一片漆黑,街边无数条暗黑的巷子,一切都足以让一个独身的女人感到危险。
程绮缓缓抬眼看他,睫毛像张开的蝶翼。
玩上瘾了?
她眼中划过一丝危险,故作姿态的歪头往前凑了凑,像是真的要确认他的话。
距离拉近到暧昧的最底线。
他进攻,她便还击,要打就要有来有往。
“确实没什么酒味,那走吧。”
程绮若无其事的说着,嘴角微勾,紧接着便后退了一步。
那个瞬间,严翰书分明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脸颊上轻轻扫过。
是程绮的睫毛。
眨眼的瞬间,她的睫毛刮蹭了他一下,后颈神经反射的酥麻一片。
可下一秒,女人就抽身出去,在一步之遥的地方望着他。
眉目清冷,没有半点醉意。
她在戏弄他。
她看出了他的意图,还反过来调戏了他一下。
如果她是个普通女人,他就该让她知道,男人是不能随便靠近的。他会用他的方式,让这个傲慢的女人学会臣服的姿态。
可她是魏家的太太。
那么,他就应该远离她,因为她让他的情绪失控,而他一时半会拿她没有办法。
严翰书这么想着,目光却鬼使神差的往她睫毛上凑。
心里像是有猫在舔。
良久,他声音沙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