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我很抱歉,我暂时还是没法给你回应,但我一定会认真考虑你的话。”
“今天的事,真的对不起。”
对方发来一连两条。
程绮看完信息,没有回复,这个回答完全在她意料之内。
此刻,她站在夜店的后门,正准备打车回家。
这会儿刚到十二点,舞池里最热闹的时候。何甜他们还在里面狂欢,她大概是上了年纪,实在对蹦迪没什么欲望。
她想打个网约车,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
转头一看,是个看上去十分油腻的中年男人,明显是喝多了的样子。
“美女,加个微信吧?”对方直勾勾的盯着她,浑浊的眼里满是惊艳和欲望。
程绮眉头微皱,往远处走了几步,同时说道:“抱歉,不加。”
男人并不死心,又跟了过去。
他是这家夜店的常客,来过那么多次,却从没见过漂亮成这个样子的女人,怎么可能把她放走?
“别啊,一起再去喝一杯呗。”
男人恨不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伸出手去拉对方的胳膊。
程绮本能得侧身躲开,对方漏了个空,不小心踉跄了一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一摔的动静不小,引得周围人群频频侧目。
男人缓缓从地上爬起,自觉面上无光,恼羞成怒道:“小娘们儿,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我是谁吗”
程绮前世出门会带个保镖,很少遇到这种事,她有些不耐烦的眯起眼,四下打量着。
周围的人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甚至还有人在打趣这个男人。
恐怕在场的人都互相认识,属于这一块的地头蛇。
而且,她现在好死不死在夜店后门,来往的行人不多,所有的情况都对她很不利。
她正想打电话给何甜,男人却突然发作,冲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也许是喝醉了酒的原因,对方力气异常的大,捏的她手腕生疼。
程绮面若冰霜,已然有了怒意。就在此时,一个男声突然从她背后响起。
“王永泉,把你的狗爪子放开。”
程绮下意识的回头望去,一见来人,瞬间愣住了。
居然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反派,她的新邻居严翰书。
他正吊儿郎当的慢慢走过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反派特有的邪恶气场。
说实话,比起边上叫王永泉的男人,这个人更不像什么好东西。
王永泉听到有人叫自己,很是不耐的顺着声音看去,嘴里还不干不净道:“谁他妈在……”
话音戛然而止。
看清对方长相的那一刻,王永泉脸色煞白,气焰全无。
“严……严少。”
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
感受到对方的力道有所松懈,程绮立刻把手抽了回来。
严翰书走到她边上,垂着眼睛睨了一眼。
她手上那点嫩皮,赛雪欺霜,吹弹可破。却被生生捏出一圈红痕,显得尤为刺目。
王永泉的手还保持刚刚的姿势空握着,见状,他立刻把手放在背后。
这有种掩耳盗铃的意味。
严翰书把一切收入眼底,没有立刻作声,而是瞟了一眼边上围观的人群,招呼道:“都散了吧,别看热闹了,外边儿多冷啊。”
有的人明显认出他的身份,很识趣的回到店里。有的还不死心,想多看一会,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保安”赶进了屋。
那些保安清一色的黑西装白衬衫,戴着耳麦,估计是专门请来“看场子”的打手。
所以,这是严翰书的地盘?
程绮侧眸打量着他。
男人俊美妖冶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外面人都走完了,王永泉恐惧到了极点。他的脊背畏缩下去,整个人都矮了一节儿似的,支支吾吾道:“这,这位是您的人?”
不,不是,他只是英雄救美而已。
严翰书点了根烟刚抽第一口,正想回答,却察觉到程绮探究的视线。
两人对视了一瞬,他想起那个雪夜里的惊鸿一瞥。
又来了,那种没来由的欲念,混着一丝棋逢对手的本能兴奋。
她的脸就巴掌那么大,乌黑的眼睛里像是有氤氲的雾气,能把人迷得找不到北。
他微微挑起眉梢,像是要咨询她的意思。
「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他根本没有必要回答王永泉的问题不是吗?
明知故问,不安好心。
程绮感到有些好笑,他要玩她就陪他玩,也装模作样的回他一眼。
「随便你。」
男人愣了一下。
她如此不在意,是笃定他不敢怎么样吗?
这么想着,刺痛的好胜心像恶毒的荆棘,从心底爬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刺得是谁?胜得又是谁?大概是上一次他只回了个“好”就再没下文,那份不甘心一直留到现在。
不重要了。
严翰书只知道,如果他要是再跟她客气,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他为自己心里不该有的蠢蠢欲动,下意识地开脱着。
程绮视线之中,只见对方漂亮的琥珀色眼眸突然眨了眨,神情很是玩味。
像是某种信号——
下一秒,严翰书长臂一伸,大手放到程绮肩头,一把把她搂到怀里。
他叼着烟,搂着女人,痞气十足的对着王永泉扬了扬下巴。
要多嚣张有多嚣张,就差把反派两个字写脸上。
“你觉得呢?”他反问道。
语音刚落,他便飞起一脚,直接踹在对方的心口窝。
程绮目测了一下,王永泉最起码有一百七八十斤的样子。被这一脚踹得腾空而起,摔出去好几米远。
她直呼好家伙,地上的尘都震起来了,难怪刚刚要清场。
严翰书铁钳似的大手扣着程绮的肩,热度从他手心传来。
逼装完了,该撒手了,可他偏不。
因为,程绮的表情没有一丝动容。
严翰书见状,脸上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笑意并未到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