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山道上,突然出现了一伙穿着粗布褐衣,手持刀剑枪棍的蒙面人。 “尔等是何人?竟然敢在此劫道伤人!”张昌勒马,怒喝道。 “你管老子是谁?老子是你爷爷!少废话,兄弟们给我冲,把那马车里的人给我劫出来。”其中一个面容稍显年轻的蒙面人走了出来,他不耐烦地说完这话后,就挥手示意众人冲上去。 “我看谁敢上前!!”张昌大怒,横剑置于身前,形成守卫之势。 顿时,车外喊杀之声震天,中间夹杂着烈马的嘶鸣、马蹄的凌乱踩踏之声,以及各种谩骂怒喝之语。 沈青黛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晕了头,她坐在马车上,听着窗外的动静却不知窗外到底发生了何事。 但是听这声响,好像有那么点子像是……传说中的贼匪劫道? 但是京郊炼云峰与京城相去不过数十里,这天子脚下,竟然也有人敢白日行凶,做这土匪之举? 他们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那一瞬间,沈青黛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念头,其中包括了这会不会是赵慧珠派来的人的想法。但是这个念头才刚升起,就被她给压了下去。 赵惠珠还没那么蠢,只看她最近被下令禁足后,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她的院子里,也没再偷偷摸摸地搞过小动作就可看出,定然不会是她,她还没这个胆子敢直接对她动手。 那么不是赵慧珠的话,会是谁? 难道在京城的这一个月里,她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谁? 车内,碧云原本坐在她的左侧,在听到窗外的兵戈之声后,她的脸色瞬间煞白,然后她便急忙地向她靠了过来。 她伸手抓着沈青黛的衣袖,目露惊慌之色道:“小姐,车外发生了什么事?咱们是不是遇到劫匪了?” 沈青黛也不知,但看到碧云这副害怕惊恐的模样,她笑着安抚她道,“别怕,我们可能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不过有张护卫和赵护卫在,最后一定会没事的。你别担心了。” 等碧云的神色平定了下来之后,她却皱紧了眉头。 因为侧耳倾听之下,她发现这车外的贼子应该不下于二十人。 或许,还有可能远远的超过了她的预测。这么多人,张昌和赵继真的对付得过来吗? 而且,从方才对方说出口的那短短的几句话里,可以听出,外面的那些人貌似都是冲着她来的。 不行,她要先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这样万一张昌和赵继失手不敌,她也可以早早的做好逃命的准备。 打定主意后,她侧过身子,才刚将手放在车窗横隔木上,就突然听见车外的张昌高声急切之语。 “小姐你们别出来,这些贼人手里竟然有暗箭。” 张昌话音刚落,一支短箭就“嗖”的一声朝他破空而来,他急忙侧头避过,短箭就直接钉在了马车车窗的格木之上。 车内,沈青黛在听到这近在咫尺的短箭钉木之声后,便打消了开窗的想法。 刀剑无眼,好歹也要近身才能伤到人。但箭却不一样,若是遇到好点的弓箭手,百步之内便可穿杨。 她离这些贼人可才只有二三十步,小命要紧小命要紧,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车里好了。 但是现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却一点也不知道,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要是002在的话就好了,话说回来这家伙怎么去趟总部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它是去下崽了吗?!! 或者它是不管她这宿主了吗?! 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对方少说也有二三十人,张昌和赵继虽然可以一敌十,但是因为要顾及到身后小姐的安危,他们二人不敢离车太远,因此都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与人交战时,最忌讳的就是己方束手束脚,而对方却没有丝毫需要顾虑之处。 所以在对方的全力扑杀和围堵之下,张昌和赵继两人身上已是伤痕累累。 而青绸马车之上,也早已横七竖八的插满了箭支,就像个浑身长满硬刺的刺猬一样。 听着车外张昌和赵继二人的闷哼,以及刀刃划过皮肤,刺穿血肉的钝重之声。 沈青黛的心紧紧地拧了起来,他们两人快支持不住了。 外面,贼人慢慢地围将了上来,将马车团团围在了中间。 对方人多,己方却只有护卫二人,与一车夫,因此难免有疏漏之处。 所以当马车左窗突然被人猛力地推开,然后伸进一只沾满血腥的粗手后,沈青黛早有准备地迅速往后退去,同时扬手将手里的香粉掷了出去,掷进了那人眼里。 那人“啊”的一声,立刻捂住了双眼。 碧云见此,先是尖叫一声,然后立刻冲上前,用力将车窗推了回去,那人手臂被窗户这么猛地一夹,顿时发出一声痛呼。 “啊――,我的手!你个臭丫头,快松手。” “就不放!痛死你!哼!” 碧云这举动实在是有些出乎了沈青黛的意料,她看着碧云这一连串流利顺畅的动作,目瞪口呆。 这小妮子怎么突然这么勇敢起来了? 不过碧云到底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只坚持了一阵,就因力气敌不过这个强壮的二十来岁的青年男人,而被慢慢地推了开来。 那人方才只是被香粉迷了眼,一时没反应过来,才被碧云给卡了个正着。现下反应过来后,竟然慢慢地撑开了车窗门。 沈青黛见状,急忙上前,啪的一声用力把窗户给推了回去。 那人又是一阵痛呼,“啊――,该死的!疼!” 碧云听那人一说完,就横眉竖眼,怒气腾腾道:“疼死你活该,看你还敢不敢再伤害我家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