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冷夕放学需要加练吉他后,他的放学时间就不固定起来,又因为最近心情实在太受打击了,都没有兴致去折腾林言了,恹恹地拒绝了林言等他一起回家的提议,天天一个人不知道去哪耍。
而林言言是一个钢铁直A,要想让他发现自己这个矫情的一逼的发小那细密如发的小心思,还不如让他从他们小区楼顶上跳下去。
于是他浑然不觉冷夕的异常,每天仍然乐呵呵地推着自己的小自行车,偶尔与林笑约会,偶尔和同学聚餐。
林言单方面放心地把保护冷夕这一个任务交到了顾淮予手中,在不知道冷夕黯然神伤的情况下,一整周都在美好的放学时光里恣意玩耍。
可美好的日子很容易翻车。
周五,一周中最令人怦然心动的周五,林言刚出学校大门,就又被人堵了。
还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地方和走位,只不过这次身边没有林笑。
他抬眼看见沈夜白的第一秒,就想摔自行车,条件反射似的腿肚子疼。
沈夜白竟然还敢冲他笑,笑得像一朵灿烂的向日葵,笑,笑你妈的笑。
林言心底长叹一口气,一脸内伤地说:“哥们儿,我上次的伤刚好。”
“女朋友呢?”沈夜白左瞧瞧右瞧瞧,牛头不对马嘴地问,“分手啦?”
“草,分你妈个蛋!”林言憋着火,“我俩好着呢,你他妈别咒我。”
沈夜白闻言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往前迈一步,林言下意识想跑,撒开自行车车把嗖地一下往后退一步,却又被沈夜白一把抓住手腕。
就在林言以为这个人又要像上次一样放信息素压他的时候,沈夜白忽然用蛮力往前一拉,将林言拽回来:“你跑什么?”
“我怕你打我。”林言一脸的破罐子破摔。
“知道打不过我还敢这么跟我蹦脏字儿,不会好好说话?”沈夜白眉间舒展开,又笑了,“今天不打你,上次说好了请你吃炸鸡。”
“我不去!”林言挣扎一下,“我上次就没同意,你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哪有说自己是鸡的。”沈夜白嘀咕一声,一本正经地回道:“你是人,要不然我请一只鸡吃炸鸡,这也太残忍了吧。”
但是说归说,沈夜白一直拽着林言的手腕不放手。
林言挣又挣不开,学校门口这么多人他根本不敢用信息素,而且用了也没用,沈夜白这疯逼比他牛逼多了。
他这才久违的想念起自己的好兄弟冷夕夕,他多希望今天冷夕也在。
别的不说,冷夕要不是脑子有病非要装Omega,就凭他的信息素强度就几乎可以吊打他认识的所有Alpha,他们两个人一起制衡这疯逼根本不在话下。
只可惜,他的金手指脑子有坑,不仅从来不帮他,每次都是惹事精,还得等着他帮忙摆平。
于是林言只能带着滔天的愤慨,不情不愿地又一次跟着沈夜白走了。
他一路都在琢磨怎么逃跑,怎么才能趁机反抗一下,连大声喊一句“绑架啦”这种招数都想出来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沈夜白竟然是骑摩托车来的。
学校不远处,就他俩上次打架的那个小巷里,正停着一辆帅到起飞的摩托车。
还是花重金从上到下改造过的,四缸引擎。
林言的一声“绑架啦”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给他呛个够呛。
“咳咳……”林言眼睛都在发光,“这是你的车?”
沈夜白终于放开林言的手腕,走过去拍拍他的爱车:“很帅吧?”
林言点头如捣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辆摩托车,哈喇子都差点流下来了,他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与激动,一秒就接受了要跟这疯逼一起去吃饭的未来:“那我们要骑这个去吃饭吗?”
“嗯,”沈夜白也不拆穿他的兴奋,扔给他一个头盔,然后跨上车,“地方有点远。”
林言还在捧着头盔瞪着眼睛发呆。
“上车呀。”沈夜白歪着身子冲他扬扬下巴。
两侧的梧桐树挂着枯枝残叶向身后飞扬而去,在四缸引擎的轰鸣声中,仿佛天地间一切的一切都被扔在后面,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沿着这条路向前,向前。
就这样向前,永远都走不到终点。
要不怎么都说摩托车是男人的浪漫,林言光是坐过一次,就彻底把跟沈夜白的那点恩怨抛到脑后,连之前在心底暗自发过的再也不想看见这疯逼的誓言都一并扔了。
如果沈夜白再让他骑一回,他能立刻管沈夜白叫哥。
——可惜他这个哥目前还没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