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淮夕(1 / 2)装O后和装A的假戏真做了首页

顾淮予在目送冷夕愤怒离去后,虽然一脸懵逼,但却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迅速锁好门钻进卫生间,看着自己手臂上刚刚不小心戳歪了的针眼微微渗了点血,他先是一惊而后迅速皱着眉擦掉血珠,又重新找准位置将抑制剂推进去。

打完一针抑制剂,顾淮予坐在卫生间的地上,微微眯着眼,呼吸都有些发颤。

他心烦意乱地想,刚才应该纯粹是冷夕抽风吧,他应该没闻出来,毕竟冷夕又不是Alpha。

——而且就算他发情期快到了,双Omega之间对彼此信息素的感知力也没那么敏感。

自我安慰一通后,顾淮予终于放心了一点,反复确认自己全身上下再也没有哪个地方能够渗出信息素的味道后,这才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反观冷夕,他大骂顾淮予一通后,心中的愤怒仍如奔波汹涌的江河之水般滔滔不绝连绵不断,仿佛能将他的理智全部淹没。

一时间他竟然连这位与他信息素高度匹配、味道还是茉莉花香的Omega到底是谁都忘了问。

他仿佛一个人格分裂患者,一会儿觉得很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老婆的Omega被顾淮予抢了,一会儿又觉得顾淮予居然背着他喜欢了别的Omega,味道那么香,保不准都临时标记了。

我的天哪,临时标记了。

冷夕给自己想到脑袋都大了。他一会儿站在Alpha视角,一会儿又站在Omega视角,无论怎么站,对顾淮予的愤怒都是层层叠加,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总而言之,都是顾淮予真他妈不是东西。

他除了愤怒,就只剩委屈,恨不得立刻就回家,把他收集的一系列各大名牌的茉莉花香水全部扔出去,再抱着花椒狠吸一口以抚慰自己的心灵创伤。

但不远处的顾衍还在等他一起去聚餐,冷夕又不能立刻回家把这个解气的想法付诸实践。

于是他有气发不出来,一整顿饭憋屈得直想哭,连聚会的流程都没走完就找借口提前离席了。

冷夕回家后团在沙发一角,抹了两把微微湿润的眼眶,抱着花椒就是一阵委屈。

花椒被人吸得猫脸懵逼,四下舞动着爪子想从冷夕怀里挣脱出来,可惜屡屡失败,每次都会被人重新薅回来。

冷曼宁脸上敷着一张面膜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她本来想对团成一团独自委屈伤感的比豌豆公主都娇气的儿子视而不见,指不定白天又磕哪碰哪了,或者是脸上又长痘了。

但她又实在受不了花椒被人这样折磨,于是她三两下给猫扒拉出来,又掰过冷夕的脸左瞧右瞧:“哪又受伤了?”

“心受伤了。”冷夕捂着胸口,“妈,我未来的老婆被人抢了。”

冷曼宁对自己儿子的间歇性抽风已经见怪不怪了,闻言淡定得很:“妈不求你未来有老婆,你不去给别人当老婆我就谢天谢地了。”

冷夕顺着冷曼宁的话往下一想,顿时又是一阵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委屈。

他未来的老婆被他想勾引的老公抢了,这他妈找谁说理去。

顿时饭也不香了,糖也不甜了,就连小裙子他都觉得不好看了,世间众人的倾陷爱慕如今都已与他无关,他只觉得吵闹。

于是一朵小甜花就这么耷拉下来,接下来的一整周冷夕都郁郁寡欢,排练唱歌的时候嗓音忧郁,课后单独学吉他的时候也不娇气了,安安静静地赶完进度又蔫哒哒地离开。

平时课间午休碰到人也不贱嗖嗖地打招呼叫老大,甚至连微信上都不晨昏定省似的给人家炫耀他们家那只叫花椒的蠢猫了。

这人端的一副高冷的姿态,眼睛里面全是破碎的心伤。

冷夕的这一系列反常,搞得顾淮予浑身都不自在。

他就像一个带熊孩子的家长,这熊孩子成天上蹿下跳给他找事儿,每每给他气到想一脚踢进墙里扣都扣不下来,但又是自己家孩子,偶尔还舍不得。

比喻不太恰当,但道理是这个道理。

虽然顾淮予深知冷夕一直死皮赖脸地缠在自己身边是他目的不纯,是憋着一口气要为自己的魅力正名,但是双O没结果,冷夕就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魅惑他都改变不了他俩只能当姐妹不能当情侣的事实。

而顾淮予也就是看在冷夕是个Omega的份上才一直容忍他,没想到还给自己容忍出惯性了。刚认识冷夕的时候他巴不得冷夕消停点别舞了,可真等到冷夕消停了,他自己又开始难受了。

顾淮予深深地唾弃这样在意冷夕态度的自己,气得想挠墙。

他一直知道Omega的生活比较难,他们的社会没有进步到能够真的做到六性平等,白纸黑字的性别平等写进宪法,泄露信息素入刑,可根深蒂固在人们内心深处的隐性歧视仍然存在。

性别与性别之间,因为生理结构不同,必定有一条歧视链贯穿其中。

而在这条鄙视链中,没有一个性别是赢家。

Alpha必须是强者,Omega必须要漂亮,而人数最多的Beta,永远是社会议题中的沉默的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