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公公想送无双回去,也是一心想要他去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但无双却不愿意。
这里面的各种因缘纠结,估计也只有他们才能明白,她一个只知道些旁支末节的就没资格评论了。
倒是就因为这些年的僵持,所以富公公和无双身边的这群能人们,在夏廷慢慢组建起了一支消息网。
毕竟宫中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来钱的地方。
而且,与桑看了看无双那身又不知何时去哪儿换的衣服。
颜色虽都是莲青,可一身的云绸素锦,细看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同,人家这一身不知道要贵上多少呢,再者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发现他衣服的不同了。
几乎每到一个城镇,每出去一回回来后,他的裳袍玉饰都会出现些许变化。
这些变化好像陈闱令和清欢他们都不太注意。
但与桑却每次都能发现。
然后当她不说话就使劲盯着他时,他便会默默说一句:“都是我自己换的。”
与桑立刻就不盯他了。
而这里面的原因就是有一次,与桑很好奇的问他,这么勤快的换衣服,你不累吗?毕竟有时他一天出去好多次,然后回来时衣袍玉饰都不一样。
当然了,她还是了解他的,她家的孩子绝对不会去做坏事,所以这么勤的换衣服真的不累吗?
谁知无双就平平无奇的告诉他,不用他自己动手,有人会服侍他更衣。
这也没什么不对。
不论无双再怎么低调,他始终是身份不同的。
再者他从小就在那么多的能人环绕下长大,哪可能真的平凡,在知芳馆里他也是被簇拥着长大的,所以有人替他更衣原本不奇怪。
只是当与桑问他,替他更衣的是男是女时,无双答都有。
然后……
与桑也没生气啦,不过是之后在看见他的时候,都会用一种有些怪异的眼神看他。
一开始无双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有一天,与桑悄悄拉他到一旁,语重心长的说道:“无双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能让女孩子为你更衣呢,你是不是有点纨绔了啊?”
无双立刻就是一头的黑线。
“那些是侍女。”
当时无双说这句话时,竟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了。
可与桑才不管他呢。
依然是老气横秋的拍了拍他,苦口婆心的劝道:“无双啊,你都这么大了,还是要有点羞耻心的,以后都不能让女孩子轻易近身,懂了吗?”
什么东西?
羞耻心?
无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但与桑却已经抓住他在摇晃了,“听到没有,你说话呀,别一晚装傻就能蒙混过去!”
对此事与桑是异常坚决的要纠正他的“不良”习惯。
逼得无双又咬牙切齿的说出知道了后,与桑才算真的放过他,看着他时也不再奇奇怪怪的了。
为此,无双现下更衣的速度都不知道提高多少。
与桑也为培养了他的动手能力而感到由衷的开心。
而类似于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这不过是其中小小、小小的一件。
比这还无语的事情,无双已经经受过不少了。
现在这种程度,说实话,他都已经生不了太久的气了,一个转头,她再和他说话时,他就已经想不起刚刚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气了。
无双:……
他其实也是很无语的。
但他能怎么办呢?
谁让身边人就是这么个古灵精怪的模样,有时她就是故意爱看他为难的样子。
但有时,又是她最维护他,看不得他受一点点的委屈。
虽然她从来没说出口过,可他又不是石头,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所以也只能随她去了。
怎么开心怎么来吧。
一想起这些,无双就觉得肩膀有点重,只能沉沉垂下去了。
可与桑却很高兴的跑上来,抓着他的衣袖以防被人冲撞失散,毕竟这会儿可是最热闹的时候,无双也反手就把她拉到内侧来。
与桑只是兴冲冲的问道:“那他们原来一直都跟在我们身边吗?”
“怎么可能。”
无双低眸看了她一眼,“这么多人,不可能瞒得过陈伯。”
“呃……”
好像也对啦。与桑跟着无双在大街上乱逛,可能无双是有一定规律的,可在与桑看来就是毫无目的的乱转,不过她也不介意,反正出来就是散心的。
不然一直闷在屋里,她担心自己的心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现下有无双陪着,在许昌县的城内到处闲逛,不管看什么都是风景秀丽。
“这边。”
而就在与桑逛得正开心,都快撇下无双自己不知转到哪儿去时,无双又提溜着她的领子,把给拉到了自己身边。
对于这样的事情,与桑和无双都已经很习惯。
一个眨眨眼,很无辜的看着他。
一个垂了眸子,很无奈的回望她。
“这边,跟好了,许昌虽然不大,但你如果走失了,一时半会儿的我也很难找到你。”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跟好。”
与桑再三保证,无双才放开她。
之后她也的确是没再只顾着玩,而是跟好无双,最终走进了一条深深的小巷内。
她不知道他来这儿是要干嘛。
不过她也没问。
就只是跟在他身后一直往里走,然后直到尽头,无双总算停下来了。
与桑从他身后探出头来,看着他们对面的那堵墙,实在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又疑惑的看向了无双。
无双却没理她,只是走上前停顿了一会儿,仿佛在确认什么,直到半炷香的时间后,他才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小卷东西,轻车熟路的走到墙角,找到一块看似无异的砖块。
一拔,它就出来了,里面是空心的。
与桑:……
这画面怎么那么熟悉呢?
无双把东西塞进去,然后又把砖还原成原来的模样,做完这一切后,他起身侧眸看来,与桑也正在歪头看他呢。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半晌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