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光业觉得自己也能头大,他一个掌管吴越推勾狱讼的官员,到了太原居然要给一个不受重视的公子看房子,还得思前顾后地考虑。
说白了会这样,就是因为没钱。
钱镠对这个儿子并不是多重视,也没给多少钱银,在西城买不起较大的府邸,只能换地方。
可这钱传琳似乎没有一点眼力劲,丝毫不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质子。
“不行,我不去东城,哪怕是在中城买也行。”钱传琳开始吵闹起来。
皮光业也头大,好在沈崧开口,“皮推官,不如让人去看看中城。若公子住在中城,以后读书也方便一些。”
皮光业无奈点头,“那我让人去问问牙侩。”
之后,皮光业好说歹说才把钱传琳打发走,看到那离去的背影,他不禁感慨。
这大王儿子是多,可堪大用的却没几个。
两人后面几日都在太原四处活动,就是想看看能否让朝廷正式册封钱镠为吴越王。其实就皮光业很积极在跑,沈崧的心思都在其他地方去了。
一直到上元节到来,朝廷也没松口,只有马楚的使团成功了。
朝廷已经正式册封马殷为楚王,其他的封赏一大堆,至于原因,其他使团都清楚。
谁让马殷把自己女儿送来了!
吴越送的是一个儿子,还是不受重视的那种,朝廷没赶走吴越使团就算不错了。
除此之外,荆南的高季昌也很倒霉,因为朝廷只是册封高季昌为荆南节度使,然后没了。
没有爵位,连渤海王都不给,摆明了是要敲打高季昌这个伪梁的假皇族。
吴越使团即便是想嘲笑荆南也资格,不过也不仅是他们两家,闽国也没有得到册封。
因为上元节后,这些使团就要离京,皮光业自然有些着急,可沈崧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他更是不满。
刚刚跟朝臣们喝了一杯的李柷看到在下方正襟危坐的沈崧,知道也该履行之前的承诺了,便大声喊道,“沈卿。”
沈崧也在等,所以听到李柷的呼喊,他快速起身行礼,“臣沈崧参见陛下。”
“今天可是上元节,为何沈卿在那里闷闷不乐?难道是这些美酒佳肴不合沈卿胃口?”李柷问道。
沈崧连忙回道,“回陛下,今日宴会佳肴尽皆臣平时少见之美食。”
“那沈卿是因为歌舞不好?”李柷又问道。
“盼盼乍垂袖,一声雏凤呼。繁弦迸关纽,塞管裂圆芦。今夜歌舞之美,远甚越王府上。”沈崧回道。
这几句诗自然不是沈崧所作,也不是擅长写诗之人。
盼盼乍垂袖,一声雏凤呼。繁弦迸关纽,塞管裂圆芦出自杜牧张好好诗,原本是写张好好的歌舞之绝。
沈崧在这里念出这四句诗的目的不言而喻。
而一旁的皮光业有些不高兴,就算是歌舞不错,也不必贬低大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