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时辰后,沈晚儿到了谢府门前,胡是晖就站在门前等着。
见沈晚儿下了马车,他迎了过来,皱眉说:“我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老夫人给你下了帖子。”
沈晚儿跟着他走进谢府,低声问:“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要给我下帖子?”
“不知道具体原因,只知道是老夫人的命令。”胡是晖面色凝重,“谢家本家有两位老爷,都是谢老夫人秦氏亲生的,对秦氏很是孝顺,可说得上是言听计从了。”
沈晚儿明白他的意思,这次让她来谢府,是谢老夫人一个人的决定,谢家的其他人都是听谢老夫人秦氏的吩咐。
“关于那幅画,你查出什么来了?”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
胡是晖叹息道:“只知道有这么一幅画,但是画上的人是谁根本问不出来,实不相瞒,我曾经对谢大老爷用过秘术逼问,但什么都没问出来,我猜测整个谢家只有谢老夫人秦氏知道那幅画里的人到底是谁,不过由于秦氏身体虚弱,我不敢对她用秘法。”
沈晚儿对秦氏更加防备了几分。
“对了。”胡是晖刷的展开手里的折扇,露出潇洒的笑容,“我现在是谢晖,你可不要叫错了。”
沈晚儿道:“找到了,谢晖。”
说话的功夫,两人走进了秦氏所住的寿康院,等着等在院门口引路的丫鬟去了待客的正厅。
秦氏六十多岁了,倚靠在榻上,看着沈晚儿走进来,眼中闪过惊讶和怀念,而后扬起和蔼的笑容,“你就是晚儿吧?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她笑呵呵的冲沈晚儿招手。
沈晚儿迟疑了一瞬,也笑着走上前,刚要行礼就被秦氏抓住手腕,拉到身前。
“好孩子,把你养大的父亲可是沈恒?”秦氏问。
沈晚儿眨眨眼,心里突然有了猜想,点头说:“是。”
秦氏哎哟一声,当即红了眼睛,“这就是了,晚儿啊,我是你外祖母啊。”
她这话一出,别说是沈晚儿,就是谢家人都吃了一惊。
谢大老爷错愕道:“娘,您就生了我和二弟,并没有给我们生个妹妹啊。”
“谁说没有,你忘记曦儿了?”秦氏抹着泪说。
谢大老爷费劲想了半天才想起曦儿是谁,“这……不是没保住吗?”
秦氏要是不提,谢大老爷都忘记这个妹妹了,这个妹妹本是遗腹子,秦氏当时身体不好,不到七个月就见了红,生下来没两天就断气了。
“保住了。”秦氏红着眼睛说:“当时有大师跟我说你妹妹八字跟我不合,我不能养她,我只能忍痛把她送人,本来说好那家把她养到十岁就还给我,谁知道那家人起了贪心,偷偷把她带走了。”
她哭的很伤心,“这些年我查了许久,查出她嫁人后生下一女,后来丈夫招惹了山匪,夫妻都没杀了,女儿不知所踪。”
沈晚儿静静地看着秦氏,她可不信这套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