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和来接你差别大多了。”
“嗯是的,在家里工作很暖和,不用折腾来折腾去,等我就好。坐车上工作虽然也很暖和,但是有些折腾你,你昨天坐了四小时,早上又坐了四个小时。我真的害怕你这个工作狂会把自己累病……”
他胳膊环过我的脖子,把我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对我说“我说的不一样,我来接你可以和你一起看蒙蒙细雨,听你和我争辩打谱软件,还可以像现在一样调……戏……你!”
我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少凡~”然后看向陈叔还好他在专注的开车。而且一个耳朵带着蓝牙耳机好像在听道路导航。
少凡的脸贴在我的脸颊旁,用极小的声音说:“心尔,昨天对不起,是我想的太多……希望你不要生气。”
我摇摇头,“没有~”
嘴上说没有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在想他今天会不会像昨天那样,我更怕的其实是少凡生气。
当初是我主动开口追的他,是我求他给我一个机会。天知道我有多么爱他!昨天他那样冰,我真的很担心……还有些害怕。
“少凡,我没有生气,你没生气就好……”
他摸摸我的脸颊,摇摇头。“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觉得自己很……很没用……”
我摇摇头,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他此刻眼神充满了温柔,让我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体会到暖意,简直要融化在他的眼神中……
好想一辈子被他这样注视着,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事……
回到家,已经到了饭点儿。王阿姨做了一桌子的菜,我和少凡甜蜜蜜的吃着饭。
“心尔,你这一个月没怎么练琴吧?”
“呃……成老师,我有练琴,但是确实也偷懒了。”
他不紧不慢的喝着汤,“一会儿我听听退步了多少。”
半个小时后,少凡真的一丝不苟的听我拉琴,我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童年,偷懒之后去老师那还课。心里吓得要命,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
一首巴赫无伴奏拉完,还好没有退步太多。我松了一口气……
他从桌子拿了一叠谱子递给我,我看了一眼,是《Por una Cabeza》(中文名:只差一步,或者是一步之遥)
“拉过吗?”他问。
“嗯拉过一次。”
“这是二重奏版本,和四重奏有些出入,你练一下,我去拿琴~”
“哦……”我乖乖的接过曲谱,他已转身去取琴。
我看了一下,确实有些出入,拿起琴开始拉。拉完一遍了,才发现少凡还没回来……我放下琴去找他。
他的琴应该就在客厅,怎么去了那么久,不会琴盒太大,摔倒了吧?我有些担心,快步走过去,发现他果然坐在地上,但是在打电话……
“哦……嗯……嗯……好的我知道了。那就给我定后天一早的那班……”
我紧张的坐在他身边,他摆摆手指指电话,示意我等一会儿。
我才发现他应该不是摔下来的,他的轮椅没有倒,只是自己坐在地上。两条腿歪在一旁……
通话结束,我急切的问道“少凡,你摔了吗?”手放在他的腿上……
“没有,我只是手机掉到地上,又着急接电话,就……”
我心疼的看着他,“你没受伤吧?”他摇摇头,“没有。”
我把轮椅拉过来,把手刹拉好,他微笑“心尔,我自己来…”
我点头,“我去拿琴好了~”我知道,他还是喜欢自己做。每次我都不会触碰那条底线,自己能做的事,他绝对不会让我帮忙。
我把琴拉过来,他正在一点点的把自己挪上轮椅,从地上到轮椅上,有些费劲。他用手撑着轮椅,一气呵成,我松了一口气,我把琴从琴盒里拿出来,放在琴房的凳子旁边。然后又从琴盒里把琴弓拿出来,紧好放在旁边。这时,少凡摇着轮椅进来了。
他微笑:“鹿小姐,你的服务很到位嘛~。”
我没理他,因为我看到他的右脚有一块殷红,那是血……我蹲下,心疼的看着他的脚,一定是刚才撞到了。
“少凡,你受伤了,你的脚流血了……”
少凡显然不知道,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啊~可能刚才撞到了。”
“不疼吗?看起来很严重。”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傻瓜,我感觉不到它们呀,当然不疼……”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我的心,受伤了也感觉不到……我小声抽泣着“我去拿医药箱。”
“心尔……”他看出我的情绪,想安慰我,我快步走开了。
还好只是擦破点,伤口不是很深,包扎好之后,少凡拉着我的手。
“心尔,不要难过,只是一点儿小伤,几天就好了。”
我点点头,“以后要拿什么喊我可以吗?还有要小心一点~”
他忙说“嗯,我知道了。”
我们开始合奏《只差一步》,两遍就已经可以卡上节奏了。少凡又给我说了下大概的强弱处理,然后我觉得我们合奏已经很完美了……他也表示还不错。
他把琴放下,只给我说了句“等着”,然后就出去了……
我又拉了两遍,他回来了。他腿上放了个黑色的支架,还有……呃……录像机。
我说“干嘛?要录下来?”
他鼓捣着机器,没理我。
“为什么要录下来?”我继续问。
“没什么,就是好久不用试一试……”
我心里想,好吧!这个理由很Nice。
他架好机器,然后我们又演奏了两遍。他没有要停的意思,示意让我拉其他曲子,然后他就在远处看着机器把我录下来。
“几号开学?”少凡边收拾边问我。
“还有十多天。”我回他
“明天我要处理一些事,你自己在家呆着,行吗?”
“嗯~好。”
“对了,你的行李不用太收拾,就是拿出几件不太穿的就可以了,我们后天……”
后天?他刚才打电话说后天一早的那班,显然要出门。
我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然后把它们搬了搬说“后天一早,我们去机场,出去大概五六天吧。”
我一听来了精神,“去哪?”
“到时候就知道了!”他微笑,转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