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允鹤和林暮吟一起惊讶。
允鹤:“你是说,他为解你之困而撒了谎?”
越非不敢确定:“不知道……也不一定是为我吧,此事矛头也一直指向着暮吟君,还在他的饭食里做手脚,目的是他,但想一箭双雕连我一块除去。”这么一想,或许江惜月不是想帮自己,只是想帮……林暮吟?
他想了想,当时他说的那么振振有词,甚至场景再现般将自己所做之事说了出来,或许他真的看到了,知道他们是清白的。
凝露台不远但也不算近,他一个不喜出来的人,怎么会在那夜深人静时看到他在干什么……
难道是……
越非脑袋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越来越明亮。
一定是为了找狗!
允鹤若有所思有懂没懂地点点头:“就是说,惜月君大约挺欣赏暮吟君的,所以不嫌麻烦,愿意出来作证。”
林暮吟一听,竟然微微变了表情,似乎有那么些紧张无措:“欣赏……我?”
“是啊,你们不知道惜月君为何会如此得宠吗?他和陛下在很多方面都很相似,喜欢莲花,喜欢暗处,也都喜欢抚琴。”
越非冷笑一声:“这就是心心相印吧。”
允鹤偷笑了一下,继续道:“或许就是因为前晚听了暮吟君的琴声,很是钟意,毕竟世上知己难觅,觉得十分难得,所以不想见其被人无辜冤枉,才会挺身而出。”
“你把他说的好伟大……”这么一听,江惜月除了奇奇怪怪的,社交方面差劲透了,但品德方面确实还行?
林暮吟大约也是信了这番言论,看起来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他从门缝往外看,自言自语道:“惜月君他……”
好了好了,这么容易就多了个迷弟。
他们在这小坐了一会儿,见外面日头没这么烈了,便告辞离开了。
越非觉得真他妈的邪了,这俩笨蛋都是从那吓到跑出来的,怎么到最后都开始为江惜月说好话,把他想的特别……神圣?连他不出门都能想成是为人好,不亲近人是因为对陛下的深爱,那养狗呢?他不信江惜月不是为了养大了吃狗肉。
难道这时代真有什么妖法,这男人能让人鬼迷心窍了?
当天夜里,依旧是个宁静的天,闻闻檀香,窗外刮着小风,盖着真丝被子,睡的不要太舒服,只是越非感觉自己好像又得风寒了,鼻子湿漉漉的,还老是好像听见什么声音。
他摆了摆手,翻了个身,好了许多,但那异样的触感又爬到了嘴巴上,感觉是什么柔软湿润的东西在不停地在唇上来来去去的。
直到一阵痛感从手上蔓延了开来,直上后脑髓,他像被触了电一样坐了起来,疯狂甩手。
“你?”他指着蹲坐在自己床上的小乌,不可置信道,“大半夜趁我不备来报仇,小人行径。”
小乌看起来凶巴巴的,可是却没有汪汪乱叫,只是发出“呜呜”的委屈声,尾巴摇的极快,一直不停地看向月影殿方向,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干什么?我可不怕他,你叫他来也没用。”
小乌跺了跺左前脚,像是要被他气死了。
它忽然又咬了他一口,然后马上跳下了床,跑了出去。
小狗崽子,反了你了!
越非也跟着下了床出去。
外面寂寥无声,只有一轮弯月悬挂于天。
小乌跑到不远处,回头看他,似乎是在看他有没有跟上自己,确定他有跟过来,又往前跑了一段距离,然后又回头看他,反反复复,像是在引他去月影殿。
越非好像也感觉到不对劲,感觉它是在勾.引自己进去,肯定是想让江惜月把自己胖揍一顿,他才没这么傻。
见他停了下来,小乌却又跑了回来,在他脚下一直转圈圈,一直用着急的眼神看着他,疯狂摇尾巴。
如果排除它在秀演技,那么月影殿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小乌又往那跑,还是那样等着他跟上。
不管了,江惜月要真想把自己弄死,今天也不会这么多此一举把自己也给救了。
他一路跟进了月影殿,里面仍然是那样阴暗的,只不过比白日看起来更要漆黑,连蜡烛都没点,只有一丝丝的月光从殿外透了进来。
他心里有些抵触,却还是往里走了几步。
里面噤若寒蝉,悄无声息,似乎没有发生什么。
正觉得自己大概是被耍了的时候,越非看见脚下有些稀奇的痕迹,一直延伸到深处,那里似乎有一个人影,正倚靠在雕刻着无数纹样的石壁边上,看起来是那么诡魅。
他缓步走近,那人的脸色如雪般苍白,紧缩着眉头紧闭着眼,长睫如羽洒下一片阴影,披散着头发倾在地上,那绝美的脸上,表情像是痛苦地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