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盗贼的事情出了之后兰家严戒了很长一段时间。
兰克只能依然做他默默无闻的小傻子纪南风自专心研究她稀奇古怪的歪门邪道两个人都默契的没再往藏书阁上打主意。
兰迪这一次闭关的时间比以往每一次都要长,想来是要冲击突破。二长老三长老不敢轻易打扰自行将藏书阁的门窗机关重新设置了一番,毫不懈怠的看管起来。
除了一个月开一次阁楼,打着坏主意的两个小的都安分下来,时间这样寂静的过去了几个月两长老也渐渐松懈起来。
眼见兰家重新归于寂静的时候一场不大不小的家族切磋惊起了万层波浪这一层浪一起整个落河镇整整谈论了半个月。
从此提起落河镇的天才,除了灵台一朝成名的纳兰珏又多了一个兰家的小女子。
每到秋日,镇上三大家族都会组织一场秋猎。
以边界铁树林乱石岗为地以其中生活的小型灵兽为目标,各家小辈各展所长,择猎物多者发丰厚奖品。
这样的传统已经持续了几十年,成为几家小辈互相比练的最佳时机。
不过由于有几家长辈坐镇,大多不会做得太出格抢彩头的事常有,闹出性命的事少有。
这一年秋天蓝得澄澈的天空找不到一丝浮云的好天气里秋猎如约开场。
圈出来的广阔林子最北边已经摆好观看台兰家,纳兰家,穆家的长辈皆在座,这里便是最后评比彩头颁发嘉奖的场地。台子周围一圈一圈攒动着围观的人,这里面有不能修行的普通人,也有天资实在太差上不了台面的修行者,他们翘首以待,等着最终能拔得头筹的一批年轻人。
“你猜这一次是哪一家的人能出尽风头。”
“依我看必然是纳兰家,纳兰珏那个小子,天资出众又勤勉坚毅,还是落河镇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筑基者。这样的天才,压死兰家和穆家没问题。”
“呵,一看你就不了解形式,纳兰珏不会来参加今日这小小秋猎。他志不在此,小小一个落河,怎么装得下他这样的人的抱负。”
“你别说,纳兰家那边纳兰珏好像真的没来。那这一次大概穆家夺魁的机会大些。”
周遭嘈杂的议论声丝毫不影响纳兰家家主的好心情,今日纳兰珏确实不会出现,他也丝毫不担心秋猎的风头会被其他两家抢过去。
即便抢过去又怎么样?小小秋猎,他纳兰家早就不放在眼里。纳兰珏是要入大宗氏光耀门楣的。
一想起家中这个天才少年,纳兰家主脸上尽是藏不住的欣慰,他悠闲的端起一杯清香的茶水,抿下去的时候白色的胡须都得意的颤抖了两下。
天才难得,孺子可教,纳兰珏是天生的修炼奇才,其心志之坚世所少有,丝毫不需要长辈的担心,得子如此,是他纳兰家的气运。
穆家家主穆如云冷着脸,日头已经渐渐升高,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座下的几家小辈跃跃欲试,心急的已经快要按捺不住。
“秋猎开始。”穆如云声如洪钟,三年一个轮回,这一次轮到穆家做主位,自然由他示意开始的鼓声。
两侧鼓鸣如雷,一群少年少女如脱缰的野马涌入林中,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大哥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你的宝贝儿子这些日子没少长进。”兰家二长老的语气里有浓浓的嘲笑之意。
兰赫天资算不上乘,又身娇肉贵肥头大耳吃不得苦。
他这位大哥没少在这个宝贝儿子身上开小灶,兰家不少资源被填进了这个无底洞。
“还好,也就堪堪筑基而已。”大长老气定神闲,话语却并不谦逊。
兰赫双灵根的天赋,这样的筑基速度实在是惊人。
二长老闻言也是一惊,半晌他回转过来又惊又怒的责问大长老:“你是不是打了兰家灵参的主意!”
二长老凝神探了一眼台上锦盒中兰家出的那一份秋猎奖品,果然先前的极品灵参已经变作了一本古朴的功法。
一本在藏书阁无人问津积了多年尘土的功法,如今灰尘虽然尽数抹了去,却依然显得有些单薄寒酸。
“你糊涂!”
二长老气急,一气灵参被大长老掉包挪作己用,二气兰家这礼品拿出去会丢了体面。三家共同参与的盛会,拿出这么个玩意儿来岂不是让其它两家看笑话?
“你别这么急躁,大家都看着呢。凡事往好处想一想,若是赫儿拔得头筹,这份儿礼不是又回到咱们手上来了,旁人哪有打开看的机会。退一万步讲,就算让其它两家拿了奖品咱们也不亏。这东西烂在阁楼里也是烂着,好在品级还算过得去也勉强拿得出手。”
大长老淡定的安慰着快发飙的二弟,心里却安定自信得很,除了强行用灵药提高功力,他还将自己多年前寻得的一方灵宝一并给了兰赫,如此几番布置下来,今日的兰赫必定会大放异彩。
“品级不错,你怎么不说压根儿没人用得上。”二长老收敛了神色,压下火气来,大庭广众下他们兄弟二人闹起来才更不好看,他冷哼一声,将目光转回铁树林的出口,“希望真如你所说,咱们兰家的人能原封不动的将这礼品拿回来才好。”
“快看,那是什么?”
“好像是鹰。”
“不对,鹰不是这样的。速度好快,好像是鹫?”
纳兰家主询声往天上看去,人群里指指点点议论的那只通体乌黑的怪鸟已经飞快的隐入林中。
他皱眉,这鸟很是古怪,不仅形状古怪,连身上的气息也很诡异。
他沉着脸思索了半晌,终于想出了这怪异感的来源,这鸟不像是活物,倒像是被人操纵的傀儡!
傀儡术!这落河镇竟然有人修行这样的法术?
火红的太阳越升越高,台上的香将要烧尽,时间快到了,林子里走出来了第一个人。
“出来了,出来了。”
“怎么两手空空?”
“你看他的脸,明显是跟人争斗输了场,被人拿了猎物。”
人群里面爆发出一阵讨论,第一个出来的年轻人接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这样的关注令他窘迫,因为他并不是英雄,只是一个在角逐中被踩在脚下的失败者,他悻悻的往穆家的阵地走了去。
“原来是穆家的。”有人恍然大悟。
“又有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