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里空落落的大长老略身上了楼。靠窗的书架斜斜的倒在墙边,上面的书洒落了一地。
楼室格外安静,除了大长老的呼吸声压根儿没有别的生息,不禁让人怀疑这一地的落书是否只是幻觉。
这小贼机警这是大长老心中最深刻的印象。
大长老虎着一张脸在这寂静的阁楼里小心的巡视着他不确定闯进来的人已经走了还是藏在这里的某一处。
先前的吵闹声引来了大批人马二长老去而复返,将慌慌张张从各处院落赶来围观的小辈遣散。
人群中纪南风一袭红衣格外引人著名她掩着唇角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斜着一双媚眼开始甩锅兰蕙。
“也不知道大晚上的吵闹什么,非要揪着所有人起来看热闹。”
兰蕙向来爱热闹一张嘴聒噪得不行纪南风此话一出二长老已经信了大半这些人就是兰蕙叫出来看热闹的,于是他狠狠剜了兰蕙一眼,呵斥着众人各自回去。
兰蕙将二长老的眼神吓了一跳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辩解之词咽了下去又恨恨的看了纪南风一眼。
引着众人出来看热闹的分明不是她可是一片忙乱之中她也分不清究竟是谁先吵嚷起来的了。
二长老不理会小辈们好奇的眼神,迅速进了藏书阁与大长老汇在一处。
“人呢?”
“跑了。”
大长老说得咬牙切齿,要是让他抓住非要吊起来抽筋剥皮不可。
“还好书没丢,隔日窗户也要大修起来。”
二长老上下巡视一番转头开始追究。
“你是不是又晚来了。”
“分明是你走得早了!”
大长老吹胡子瞪眼半分不让藏书阁的事兰迪交给他与二弟看管兰迪一向手段阴毒,饶是亲兄弟也时常不给脸面。
今晚的事若是非要分辨出是非来,必定有一个人要遭殃,他只能搅和起来拉二长老分担点责任。
“放屁,你就懈怠偷懒吧,迟早有你吃苦的那天!你还是好好想想等三弟闭关出来如何向他解释吧!”
二长老撂下这句便拂袖而去,他最看不惯的便是这个好偷奸耍滑的大哥了。
暗格里的年轻男人见证了兄弟间撕破脸皮的场面,想笑却只能用尽了全身力气憋着。
几声杂乱的脚步,两句骂骂咧咧的抱怨,藏书阁终于又恢复了死寂一般的安静。
回想起今日的场面兰克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刚才摸到的那一双软滑细腻的手的主人心思可够毒了。
想也不想便要丢他一个人做替死鬼,书架就那样推过来,要不是他躲避得快,又刚好熟知这藏书阁的构造,岂不是要当场被抓个现行。
兰克从怀里掏出一面精致的宝镜,眼神飘忽不定,最终恶狠狠的暗骂了一句。
最毒妇人心。
越是长得好看越毒。
次日清晨,纪南风结束一晚上的功课从乱葬岗回来,将要梳妆打扮才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她的镜子丢了。
原主一共两面宝镜,一个刻了缠枝牡丹一个刻了栀子,先前的那个丢给兰赫让他看清自己的尊颜,剩的那一个却一直被她这带在身上。
就为了修炼困乏之际看上一眼盛世美颜找补点生活动力。
但是如今这镜子竟然找不到了?
清晨的阳光灿烂但一点也不扎人眼,纪南风开出半年窗户,将就用着一面普通铜镜对镜贴花。
窗外的芍药长得妖艳,开出大朵艳红的花朵,露珠迷恋花的美貌,风也不能轻易将它吹落。
纪南风一头青丝散落在肩上,墨黑的绸缎一般,越发衬得肌如白雪。
今日她依旧穿了件红色的衣服,浓烈的颜色与她的样貌气质合宜,倾国倾城,媚骨天成。
鲜红的汁子点上唇,纪南风微微抿了抿,将颜色晕开来,这便是唯一的装扮。
系统早就不再养在纪南风的院子,如今它归于兰家的兽栏,自做一霸,同园的普通灵兽都对他毕恭毕敬,照料训练的兽师也对他宠爱有加,一来二去竟然乐不思蜀,几乎想不起他的宿主来。
纪南风刚刚将头发束起,门口便传来了夹杂着怒意的叫喊。
“江离!你给我出来!”
门被拍得啪啪作响,纪南风眉峰微蹙,简直不懂规矩!
兰蕙揪着瑟瑟发抖的兰克,怒不可竭的拍着门,这样大的动静,将周围住着的几个弟子都引了来隔着几步的距离兴致高昂的看着热闹。
“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