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离看到自己被握住的手,愣神见眉间的戾气消散了一半,隐忍蹙眉道:“听你解释。”
文卿:“.......”
她要怎么解释?
此时救兵终于到了,刘瑾慌慌张张地背着医箱进了小院,跪在了门口:“微臣叩见...”
“还参见什么?快进来!”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蹦蹦跳跳的小团子,直接就冲进了屋蹦上了床,从文卿手里抢过国师的右手,风风火火地冲散了二人:“爹!爹你这是怎么啦?!”
文卿被挤开之后只觉得一阵头晕,舌尖腥甜之感顺势而来,梦无邪又毒发了。
刚好这边一团糟,刘瑾也来了,这小院后面就是一汪天然温泉,她也是看中了此处僻静无人,风景又好,才直接置办的宅子。
此时她文卿就握着那包染血的药包心虚地一步一步往后退。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熟悉的药香中混杂了一丝血腥味。
文卿泡在水中,看着悄然爬上天际的星罗棋布,混乱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思考能力。
到底是什么让国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他又为什么愿意受这么重的伤?难道真的是为了给她取药?
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她?
可是这也太突然了。
如果他不知道皇帝换了芯,还能说柳离是因为以往与皇帝...这样那样的旧情。可是就从他那夜说出的那一句话也能明显看出,柳离知道皇帝早已不是当初的皇帝。
甚至不是一个男子。
可是皎皎如月的国师大人也不可能知道她是女的就爱吧?
好奇怪,他的突然出现,无条件的示好,都让她受宠若惊,无法真心相信。她甚至怕自己一不小心被大佬的给的糖给融化了,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文卿猛地摇了摇头甩了甩水。
大佬干嘛要给她糖骗她?说不定这些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其实独孤承的落网也很奇怪。他大可以换一张没有人认识的路人脸,改名换姓潜藏在人海中,远离权力中心。那样很多年都不会有人找到他,他完全可以再图大计,没必要在左膀右臂尽失的情况下孤注一掷。
到处都透露着诡异。
还有...
夜风吹过,铃音轻响,文卿翻了个白眼。
鲜红的衣角垂在了池边,男声低哑有磁性,充满了无尽的蛊惑力:“今夜不如让我伺候陛下沐浴?”
还有这个人,他到底想干嘛?
“你还没玩够?”
红衣冷哼了一声:“你跟我玩了吗?”
“我怕命都没了,哪敢玩?”
这次红衣笑了,他的笑声也很动听很蛊惑,真如妖孽一般,让人稍一不注意就被惑了心神:“你好像,从没问过我是谁?你知道?”
文卿连忙装傻:“不知道,不想知道,告辞。”
说完把头往水里一沉,憋着气游到了池边挂衣服的地方,谁知有人先她一步抢走了挂的整整齐齐的男装。白皙如玉的赤足出现在视野中,脚腕上足金的铃铛松松垮垮地挂在纤细的踝骨上,让人不禁想入非非。
可惜她没有杨素念的恋爱脑,只觉得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两眼一翻,无奈道:“你到底想怎样?”
那红衣轻笑了一声,将文卿的衣物放在鼻尖妩媚万千地闻了闻:“行走江湖,陛下的身份多有不便,就没想过要变装吗?”
他说着,从身后拿出水蓝色的布料,单手轻抖,一套可可爱爱的汉服襦裙就呈现眼前。
“女装?!”
红衣妖孽一手将文卿的那套男装扔到了小院的篱笆上,一手又从不知何处掏出了簪花步摇:“对呀~不喜欢吗?”
“咳!”文卿绷住了皇帝脸:“朕堂堂一国之君,怎可容你这胡闹?”她就不信了,难道自己的演技那么差?除了国师之外,这妖孽也知道她穿了皇帝的身体?
妖孽一声轻笑:“陛下有容乃大,才容得小人胡闹的。”
有容乃大?!
她还在琢磨字句,就只觉那人手脚灵活地从她身后用水蓝色的衣带蒙上了她的双眼,随即又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双手,一并拉到头顶,用质地柔软的布料束了起来。
“你这是要干嘛...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