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哪里不对劲,在车上有那么长时间,沈临都不给她香囊,偏偏等她要掀帘子了才给,这是搞哪出。
偏偏他动作神态太过自然,她竟半点也没察觉不对。
该不会是故意想折腾她一下?
不至于吧。
沈临有要事处理,去了前院,李羡鱼则带着绿萝回临风院。
总算能和小姐说上话,绿萝一脸担忧:“世子夫人,您方才在大街上也太冒险了,奴婢瞧见那人的短刃似乎差点就刺中您了,您下次万万不可再如此莽撞了。”
李羡鱼安慰道:“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绿萝有些奇怪:“世子夫人,您的武功似乎变差了?奴婢劝句话您别不开心,您的武功毕竟是将军从小培养的,还是应当时常修习一下吧?”
说到此事,李羡鱼也叹气。
我倒是也想修习啊,你给我那剑谱上画的都是什么鬼画符!除非我是武曲星下凡,才能看得懂罢。
她的武功底子虽然还在,想有意识地练习却是不可能。临阵前一慌,不知如何应对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李羡鱼心内咆哮,面上还得装作云淡风轻:“绿萝言之有理,是得加强练武了。”
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绿萝等丫鬟的疑惑倒还可以暂时搪塞,更要命的是,她好不容易才有的轻功和武功眼看就要这么荒废,她的心简直要滴血好不好。
除非,找个人来教她武功。偏偏此事还不能让亲近之人知晓,毕竟,除了绿萝红梅之外,就连沈愉邱素心都是知道她有武功底子的。万一让他们知道自己还不会练武,非得把自己当作妖孽给灭了。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沈临能教她了。
云山对付那个人贩子时展现的功夫就可见一斑,而他的武功大部分都是沈临教的,沈临应当更厉害许多,若是他教自己,岂不妙哉。
见自家小姐忽然露出狡黠的笑,绿萝忽然有些紧张:“世子夫人?您......”
李羡鱼忙摆摆手:“没事,走吧,回去用午膳,下午再给夫君送点心去。”
而此时的书房。
沈临坐于书案前,听时雨禀报:“自昨日起,关尚书得知他瞒着二皇子偷偷贪下一百万两墨银的证据被我们拿到后,便一直想办法联系我们的人。另外,国师于昨夜二更时第二次踏入了酒楼对面的仙居酒馆。”
“嗯。”沈临眉色不动:“关尚书那里,再晾他两日,至于仙居酒馆,继续派人盯梢。”
时雨声音铿锵有力:“是。”
沈临看向云山。
云山心领神会,上前一步:“世子,两刻钟前,岭南那边传来消息,我们的人晚到一步,顾太医一家被二皇子派去的人提前下了毒手,已经全都......”
沈临长长的眼捷微垂,遮去了眼底的暗影:“此事是我之过。”
是他前世低估了萧瑛的狠辣。
时雨忍不住为自家世子辩驳:“此事又怎能怪到世子身上,要怪也是怪那二皇子太过变态,竟然连流放的人都不放过......”
沈临微一摇头,时雨便忍下了没再说。
云山继续禀道:“那孩童正是昭平十八年进士王晋之子,王晋乃是农户出身,家庭人口单薄。那奶娘已是第二次偷偷带着小公子出来买东西。”
“至于那人贩子,户籍身份上暂时还没有查到什么可疑之处。”
沈临点头:“继续查。”
那人原本欲刺中李羡鱼却又缩回手,应有大蹊跷。
沈临想了想,又道:“周氏一族,也一并查了。”
云山闻言,略怔了怔才点头:“是。”
周氏一族,便是世子夫人的舅家。
世子夫人今日之举,却是大大出乎了云山的意料。
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子夫人,竟肯奋不顾身去救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怎么瞧都不像是坏人。
云山原本想说什么,但见世子正敛眸深思,便住了口。
世子应当比他看得更明白才是。
*
却说李羡鱼午睡起来,便打算去小厨房蹭点心,哦不,是打算请方婶子做些点心给夫君送去。这一次,她自然是带上了红梅。
因是下午,方婶子只做了一道糖蒸酥酪和一道枣泥酥,另还冰镇了一壶清凉解渴的紫苏汤饮,李羡鱼倒是还从来没吃过糖蒸酥酪,瞧着便要流口水了。心里想的是,也不知道等下洒了面粉还好不好吃。
待方婶子做好点心,李羡鱼借口要回去整理一下仪容,带着点心和两个丫鬟先回了正房。
既然借口是整理仪容,那自然少不得要坐在梳妆台前整理一番,李羡鱼吩咐红梅将食盒先放在外间的桌子上,然后在两个丫鬟陪同下进了内室,像模像样地,又理了理发髻和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