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唱了四句,却似离别时忧愁的歌声,仿佛让我们看到了寂寞的冬雪。他的声音是干净的,却也是沧桑的,与脸庞和年纪不符合的层次感,像是高山流水,像是寒冬落雪,像是山谷幽幽。
一歌一舞,竟是这样落寞无情。说不清是哪里忧伤,只看得到他的身影仿佛夹杂于他的声线之中,极力保持着平稳,却止不住地轻颤着。
“你的歌姬很不错。”仪珏星笑笑,话语之中,我却能分清是对我的取笑。
花空楼唱完这四句,继续在那小台之上独舞着。我记不清他的动作,似乎也不能盯上他的那张脸。他脸庞上延伸至耳后的那些红色淡纹,像是飘散在他身边亲吻他的彼岸花花瓣。
花空楼还是我一眼万年的人。
可他竟做了如此卑微的事情。
我不忍叹息,就像是看着自己无比宝贝的东西,突然间被传至万人观看,甚至还被人嘲讽是赝品的那种心情。
正当我低落之时,我的眼光无意落在花空楼的右手处。
他的右手袖口很长,那些红色衬得他露出的手指洁白如雪。
在他翩翩起舞的那一刻中,他的右手突然向我们飞来一片看不清的物体。
那样快速的飞向了仪珏星。
在如此快速的攻击中,仪珏星只本能的拿起了手中的折扇遮挡,那片白色的瓷片穿透了仪珏星的折扇,打断了折扇的扇骨。
那是我把茶杯扔向仪珏星的时候,一片掉落在地面,溅到花空楼那端的小瓷片。
瓷片在仪珏星的喉咙之处停落,却只在他的脖子右侧割下一条长长的伤口。瓷片的力度划破了扇骨,却在仪珏星自保的侧身中侥幸饶了他一命。
仪珏星的手指按压在自己的脖子右侧,鲜血沿着他的手指流下,他的瞳孔放大。
他千算万算也未算过,我摔出的那个茶杯,会溅出了这片索命的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