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站在阳光里,以一种高傲的姿态。
纯粹的高傲姿态。不可被伪装出来的高傲姿态。
我不禁想,他这样的人,到底志在何方?真的是整个天下吗?
他好看的桃花眼笑起来,像是浸染了路边野花气息的风,如此张扬,却又如此俊得正盛。
他走近我,温柔的说:“好久不见。”
那声音游离在我的耳边。
我愣了愣,不知是因为他战靴的缘故,还是因为他所站的地理位置高了几分。分别几日,他竟比以前更高了。
我随意的捋了捋发丝,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回应:“不过才几天。”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没死就好。”
他笑了笑,那个笑容中似几分温柔,几分承诺。顾渐说:“我永远不会让你听闻我的死讯。”
“那就好……”顾渐所说的句子总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如果他还是曾经那个和我谈笑风生的小侍卫,我想我们的谈话会幽默轻松得很多。
可如今他竟是这样的身份,这样令我猜不透的身份。他无数次表达着爱意,无数次做着对我有益的事情,可我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去说服自己他并不是威胁。
我害怕他在我身上编织一个陷阱,我害怕他想得到的东西是仪国的土地。
看到我深思的样子,顾渐问:“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并未回答。
他向前更靠近了一步,那张脸近在咫尺。我警惕地往后退了退,却无意撞到在了他那匹红棕色的骏马上。马儿漆黑的大眼睛看了看我,然后用它那厚大湿润的舌头舔了舔我的半张脸。
我第一次见马儿舔舐人……望着这匹战马的时候,不禁觉得熟悉。
我也有过这样的一匹马吗?
顾渐牵了牵马儿的缰绳,取笑般说:“我的马儿竟如此眷念你。”
“眷恋?”我疑惑。
他笑了笑,好看的光影投射在他的脸上。
“那一年,是它送你回家。”顾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