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提着药篓子掂量掂量,冲徐峥嵘弯了弯眼角:“少说也能换几十个铜板了。”
看了看徐峥嵘手上捧着的人衔,眨了眨眼睛,颇为犹豫的说道:“镇上只有一家药铺……徐大哥,这么好的东西,我劝你最好不要送到镇上去,那里的老板可会耍心眼了,以前嬷嬷体力好,还能上山的时候,摸过不少好药材,等到他那边换钱的时候总是被他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压价,我嬷嬷说老板心黑得很!”
阿水越说脸上越是露出心疼的神色:“类似于翻白草这样的寻常草药,乡里人用了这么些年,价格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他不敢把价格压得太狠,但像人衔这种稀罕的玩意儿就说不准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徐峥嵘的眉头渐渐的皱起,听阿水口中所描述的,镇上的药铺岂不是后世里所说的垄断吗?
他掂量着手上还沾着些泥土的人衔,好在有人参娃娃在手,人参娃娃对这株人衔的年份与品相再清楚不过了。
徐峥嵘略微沉思片刻,便果断的决定先去镇上的药铺探探情况,若是老板太过心黑,价格压的离谱,大不了另想法子把人衔销出去。
眼看着日头下去,按照他俩的脚程若是继续逗留在山里,等下山的时候,天都要黑下去大半了。
徐峥嵘替阿水背过药篓子,笑着说一声:“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又抬手将阿水脸颊处沾着的那一点泥水擦拭干净。
按道理来说,若非情侣的关系,汉子与哥儿之间不应当如此亲近,只是徐峥嵘的面色太过正经,动作自然没有半点轻浮的意思,阿水动了动嘴唇,微微红了脸到底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阿水不知道的是,在他眼中看上去正义凛然的徐大哥早就对他动了心思,看起来无比自然的动作里其实藏了不少私心。
也因为这个,阿水一路上都埋着头走路,要不是徐峥嵘在他左右看护着,只怕好几次都要被失神被石子绊倒在地。
阿水的脸红的更厉害了,等走到山口处的大松树下,接过徐峥嵘递过来的药篓子,他才抬眼磕磕绊绊的道了好几声谢,与徐峥嵘约定好再去镇上的时间以后,仓皇地扭过头一路跑的见不着踪影。
徐峥嵘远远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声,指尖好像还存留着先前小哥儿脸颊上炙热的温度,刻意放轻了动作,若有所思:“看刚才的样子,阿水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吧?”
人参娃娃憋了一路,终于能正大光明的攀上徐峥嵘的衣袖,耀武扬威地跨坐在挖出来不久的人衔根须上,被徐峥嵘赶苍蝇一样赶了下去:“去去去,别在这毛手毛脚的碰坏了人衔!”
人参娃娃顿时怒了,他自认是修行千年的老参精,哪里比不过这么一支年岁不过百年的小参!
“喂!徐峥嵘,你到底识不识货!大爷我随便一根须须都比他卖的值钱好不好!”
徐峥嵘面色冷淡的呵了一声:“问题是,你肯拿你的宝贝须须卖吗?”嫌弃的神色溢于言表,随手弹了弹人参娃娃白嫩的脑门壳壳:“你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没资格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