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扬州三月春(三)(1 / 1)倌爷首页

作者有话要说:嗯,还有一章倌爷就完结了。在这里给新文打个广告:文名:破弩文案:近日九重天发生了件大事!太白金星那个最受天帝器重的宠臣居然公然向魔尊破弩表忠心,献谄媚!——“谁说我献谄媚了?我献的是我自己。”怼天怼地无人敢惹的女魔头*扮猪吃老虎的天官老好人  水暖花红玉生烟,扬州三月好春天。    一只灰驴慢悠悠的行驶在陌上,坐在它身上的姑娘穿着一声淡青色的春装,脸上盖着一顶草帽,优哉游哉的随着灰驴的步伐脑袋一点一点。    忽的清风拂过,草帽堪堪要掉下去,姑娘圆眼一睁,又将它抓住了。    谢三郎咬着一根茅草,也骑着灰驴,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取笑她道:“瞧瞧你,走都还没学会,就要开始跑,你才骑了几天的驴,便要学张果老倒着骑,骑就骑吧,还要在脸上遮个草帽。”    提到这一茬,木姜都觉得生气,春日日头一日大过一日,她的脸就这么暴露在阳光下,等到她注意的时候,小脸已晒成了蜜色,而谢三郎呢,依旧还是白的发光。    见她怨念,谢三郎哈哈大笑,拍了拍灰驴的屁股,跑到前头,扭头道:“木姜啊,放弃吧,这都是天生的。”    木姜气结,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你胡说,我明明看见你白日起来的时候悄悄在脸上涂了东西。”    谢三郎唔了一声:“那是清凉油,专门涂蚊子咬的包,昨日那蚊子可大了。”说着,他凑到木姜跟前,比划:“差不多和你一样大呢!”    油嘴滑舌,木姜别过头。    谢三郎贱兮兮的靠近,问:“你真想变白一点儿?”    木姜支着耳朵,却还是没望过来。    谢三蓝暗搓搓道:“你嘛,一时之间变白一点儿不大可能,但是你要是想生个白净的女儿,这倒是有可能,见你与我这么好,我就勉为其难的奉献一下我的玉体。”    说罢,木姜脸色都变了。    她瞪了谢三郎一眼,踢了一脚驴肚子,离他远远地。    谢三郎噗呲一声笑开了,他伸手挑开眼角的泪,跟在她身后。    她真是天底下一等一对他好的人,也是最心疼他的人。    往日他这样说了,总会朝他生气,气他将这伤疤若无其事的掀起来,也气自己为何流有皇家的血脉。    一到这,谢三郎的手总会缠上她的头发丝儿:“木姜啊,要是我没有贬为贱籍,要是你不是皇家的人,要不是这命运曲曲折折将你我玩弄进去,我们岂会遇见,岂会倾心?”    木姜被他说的心软了,但还是瞪了他一眼。    谢三郎接着凑近去,杵到她耳边说:“所以啊,快嫁给我,跟我生个女儿出来,不需要多漂亮,不需要多聪明,只需要她能平平安安如常人一样长大。”    孩子是说生就生的么?    木姜瞅了他一眼,说:“没个正形。”    哈!他要是有个什么正形,她能喜欢上他么?    他笑嘻嘻掐着自己的下巴:“想必姑娘见我生的粉头玉面,貌如潘安,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早就对本公子一见倾心,二见生情,无奈见本公子油嘴滑舌,太会说话,只怕遇见了是个调戏良家姑娘的公子儿,顿生纠结罢了。”    若是以前,打死谢三郎他都不会说这些话,可在路上他缠着木姜教他念书,转个身就将那些腻的死人的话一句一句的说给木姜听。    起始,木姜听得面色潮红,汹涌澎湃,时过境迁,不论他说什么,端着一张微小的脸望着他:“好!你继续!”    直到入了扬州城。    路上小桥连着街道,茶花荼蘼沿着院墙爬到屋檐,谢三郎请了伢子买了间四合院,前面栽花,后面种菜,廊架上攀爬着葡萄藤,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样子。    木姜将衣服放进柜子里,谢三郎的胳膊缠了过来,他的脑袋贴在木姜的耳朵,轻轻地厮磨。    痒,心里的痒一直传到指尖。    木姜晃晃他的手:“别闹。”  谢三郎的左右摆了摆头,直接拒绝。  木姜只得由他。  阳光穿过窗柩,在地上拉长了人影,木姜由他抱着,看着地上,好似焦不离仲,又好似至死方休。  谢三郎火热的手贴在木姜的小腹处,暖的她全身热热的,耳朵尖的都是红的。    说起耳朵尖,谢三郎将目光移到她的耳垂。    那年他替她穿了个洞,还将黄果兰吊在她的耳朵下,可漂亮了。    那年他还说,等她嫁了,他要送她好多东西。    如今,人也在他这儿,心也在他这。    他前所未有的感到满足。    于是,他轻轻道:“木姜。”    “恩。”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差点儿什么?”    “差什么?”    “我们还差成亲,成了亲,你便从萧氏变成谢萧氏。”    木姜皱眉:“好难听。”    谢三郎哈哈大笑:“那就叫谢氏。”    他抱着怀里的至宝,道:“我不能给你荣华富贵。”    木姜转身,看着他:“我要一世长安。”    “我早已肮脏透顶。”谢三郎望着她,不愿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木姜伸手,摸上他的脸,吻上他的唇:“那我便至此沉沦,永不翻身。”    ----  农历十五,是个迎亲、嫁娶的黄道吉日。    谢三郎穿着一身红袍,黑色的头发簪在红色的发冠里,一双桃花眼含了三分醉,让人溺毙在这温柔之中。    木姜穿着红色的凤冠霞帔,从屋子里出来。    因为两人都喜欢清静,扬州城又没有亲人朋友,唯一的见证人便是清风、明月与几颗星子而已。    木姜有些忐忑,还好谢三郎将手伸过去,紧紧握住她。    庭院里,红烛摇曳,盛开了一屋的大红色的芍药摇碎了女儿的紧张。    花香沉溺,谢三郎牵着她的手,一拜天地。    黑夜啊,静悄悄的将所有的静谧都腾给这两个相爱的人。    “皇天在上,我谢辞以生命起誓,此生此生,愿娶萧妍为妻,尾生抱柱,至死方休。”    木姜在他的身侧,跟着他道:“皇天在上,我萧妍以生命起誓,此生此生,愿为谢辞的妻子,生愿同寝,死愿同穴。”    二拜高堂,木姜皱着眉看着谢三郎,毕竟先皇与他们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可谢三郎却像不知道一样,倒了杯酒泼在地上,眼睛像盛了银河里所有的星光。    “爹,我从小都让你失望,如今娶妻了,要是你知道我娶得谁倒是真要从棺材里爬出来,可你爬就爬吧,反正这个媳妇儿我是娶定了。”    他又倒了一杯,敬给先皇:“先皇,虽然你这一生做错了很多事,却做对了一件事,认了个这么好的女儿。”木姜低着头,忍下眼泪。    夫妻对拜,谢三郎替木姜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二人相视,酒杯相缠,谢三郎喝完,对木姜道:“从今以后我是你的夫,你别叫我三爷,叫我阿辞。”    木姜酒量尚浅,只喝了一杯,脑袋便昏昏沉沉,她朝谢三郎扑过去,倒在他怀里,轻轻咬了他的鼻子。    “阿辞。”    “娘子,我在。”    好像梦一样,都成真了。    木姜环过他的脖子,又喊道:“阿辞!阿辞!”    谢三郎打横抱起,朝屋内走去,“娘子,我在。”    木姜哭了。    从谢辞到谢三郎,他经历了多少痛苦?    谢三郎轻轻将她的眼泪吻干,最后印上那如花的唇:“娘子。”他笑得好像狐狸,可不是狐狸么?    木姜拥着他,红衫落尽,一头黑发紧紧缠着他的,谢三郎呼吸渐渐沉重,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亮的惊人的眸子盯着她。    木姜抚上他的脸,摸上脸上的凸出的红色伤痂,顺着向下,划过他的喉结。    谢三郎的喉结一上一下,木姜歪着脑袋看着,笑了,将唇印了上去,伸出舌条,细细的舔舐。  起是亲吻,而后便是用唇齿轻轻撕咬细嫩的肉,直到烛光落了下去,床帏摇曳,肉与肉融为一体,汗泪、血泪双泵齐发。    木姜绷着上半身,像一根紧紧的弦,谢三郎满头大汗,手却扶着木姜的背,“木姜别怕。”  木姜呜咽一声:“我疼。”    谢三郎憋得难受,却还是撑手搁了开来。    失去肌肤相接的温暖,微冷的风吹得木姜搂住谢三郎。    谢三郎浑身一颤,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始作俑者,一字一句道:“现在不怕了?”    木姜眨眨眼:“怕,但是一发现是和你便不那么害怕了。”    木姜小的时候想过,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为什么就会生小孩?    女夫子说阴阳结合,顺应天理。    可她觉得,女人身上少了一块骨头,她缺了一块,而她的心上人恰好多了一块,他们结合,骨肉相融,合二为一。    如同八卦双鱼,男为黑,女为白,相互追赶相互依存。    夜深了,红烛被风吹灭,木姜从梦中转醒,谢三郎睡在她的身侧,呼吸平稳,笑容香甜。    木姜看着,轻轻吻了上去。    梦中的饿狼睁开狐狸眼,打趣道:“还没累?”    木姜羞红了脸,谢三郎一把把她搂住,一时之间芙蓉帐白翻红浪。    远远地虫鸣响起,还有春花绽开的声音,挨着挤着好不热闹。    小小的四合院好像睡着了,又好像刚刚醒来。    回眸之间,天际露了些许浅蓝,原来,明日又是一个美好的艳阳天!    ——————第三卷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