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尘想推开薛洋但是又觉得现在推开他不是一个好的主意,“嗯,可以。” 薛洋愣住了,呆呆的问,“你知道以身抵债是什么意思吗?” 晓星尘皱了皱眉头,眼睛里是疑惑,仿佛在说还有什么意思吗?“不就是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吗?你就了我的命,这样的事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能先让我和宋道长告个别吗?” 薛洋“嗤”的笑了一声,眼尾一挑,“你不懂?” 晓星尘头向后仰了一点,“你凑的太近了。” 薛洋站起身,五指悬空一抓,手里出现一张羊皮纸,“你居然不懂。” 晓星尘看他笑得开心也跟着笑了,虽然不知道他笑什么,但是好像很好笑的样子。 薛洋带好面具看晓星尘笑起来的样子,嘴角的微笑浅到他都没有发觉,“你笑什么?” 晓星尘,眼神温润,笑容可掬,说,“我不知道,我看你笑,我就笑了。” 薛洋翻了一个白银,手上的羊皮纸轻飘飘的飘到晓星尘手上,”我会让你见到宋子琛,不过得先把身体养好,毕竟你现在还很脆弱,我可不想再浪费药材去去救你。” 晓星尘应了一声,看着羊皮纸里的内容,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他抬头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站起来只是把羊皮纸放在桌子上,转头问,“有笔吗?” 薛洋看晓星尘这么好说话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羊皮纸里的内容他想想觉得其实有点不妥。 但是他还是捏了捏手指,把自己平时最喜欢的笔拿出来,向晓星尘走了几步,下巴一抬,仿佛在催晓星尘快点签完。 晓星尘拿过笔,看到鼻尖没有墨水眼睛疑惑的看向他。 薛洋戳了戳晓星尘的脸,“可以写。” 晓星尘迟疑的下笔变看到羊皮纸因为毛笔的触碰而产生变化,等他写完一个字,那个字变变成幽蓝的火光最后在纸上出现的字就像是用刻刀可在石头里的字一样,晓星尘把自己的名字写完新奇的看向薛洋,“这个是怎么做到的。” 薛洋看他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加快,“扑通扑通”的声音大到好像感觉好像能让别人听到一样,不由大退几步,惊慌失色的快步走了。 晓星尘拿着笔诱惑的盯着门,“我做了什么吗?” 薛洋捂着脸“呜咽”一声,“太丢人了。” 晓星尘把羊皮纸折叠好放进抽屉里,想要出门,结果被罗沙堵在门内,他后退了一小步,心里无端的起了防备心,“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主人在你这。”罗沙面无表情连声音都没有什么起伏,“我闻到他的味道了。” “他刚刚走了。”晓星尘回答。 “主人说,你现在不适合出门。”罗沙答非所问。 “我感觉很好。”晓星尘现在感觉的确很好,并没有躺在床上太多天而产生的肢体不协调感,以及薛洋所说的虚弱。 罗沙心里笑了一声,他从袖口里拿出一样东西,“主人说的都是对的,你现在的确是非常虚弱,只要你出了这个谷口你的身体只会加快死亡的速度。” “为什么这么说?” “这里也叫药谷,药谷里珍稀的药材繁多,又因为主人对其做了一些调整使之药香对于人体也有极大的益处。”罗沙顿了顿,压抑住眼底里的厌恶与排斥,“你只能在药谷。” “我并没有想出药谷,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晓星尘认认真真的说,“而且我往后也不会出去。” 罗沙眼里的火光爆出,向前一步,伸手就想抓住晓星尘的衣领,最后却像是猛地反映过来,眼里压抑的情感浓郁复杂,就像是炸开的火花,极具绚烂之后转于平静,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忍不住说,“你往后若是伤了主人我会在主人杀了我之前杀了你,一定。” 他的声音极低极压抑,就像是受伤的野兽,被人碰触了极为喜爱的东西却无法阻止,只能威胁拿走他喜爱东西的掠夺者做出威胁,又无法掩饰伤心一样,低低的咆哮。 晓星尘一脸迷茫,他不懂也不明白,罗沙为什么会过来告诉他这个,仿佛他知道他有一天一定会伤害他的主人一样,提前过来警告他。 他站在门口实在想不清,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沉,仿佛随时要睡着,于是他转身重新躺在床上,意识便立刻消散,陷入沉睡。 这一次,他又睡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宋子琛已经被薛洋炼制成凶尸。 薛洋擦干净手,把面具发下来,妖治的脸上有细小的汗珠,其中一颗比较大的从他的额头划到他的淡黑色眉毛再划过他眼下的泪痣,最后从他的下巴上滑落,让人瞬间想到秀色可餐,“我是谁?” 宋子琛身形高挑,身着黑衣,神情自若,理所当然般喊了一声,“主人。” “我和晓星尘,你会选择谁。” “主人。” 薛洋把毛巾捏干,擦干净脸,又洗几边毛巾才捏干放在一边。 宋子琛把披风披在薛洋肩上,理好。 “该去哪去哪,没有我叫你出去就乖乖在这里待着。” “是。” “主人,晓道长醒了。” 薛洋几大步走到门前开门,转眼之间,不见踪影。 罗沙闭上眼睛又快速睁开,看眼房间里的男人,最后把门关上。 他不需要说什么,因为他是薛洋炼制的凶尸,如他一般的人。 只不过等他恢复神智,还需要三个月。 第五章我骗你的,你怎么这么认真 怎么说呢?他一点期待,就像小时候,不对应该是没有神智的时候,他对于有人或者动物栖息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虽然知道他们听不见我在说什么,但是我还是很兴奋的自言自语,就像是他们能够听到自己说话并且在和他聊天一样。 很傻,对不对。 那是他最天真的时期。 可他成人之后,很快的就遇到各种各样的灾难,就好像要把他的善意,斩灭一样,让他对于人类两个字,有了一个特别偏向的想法,自私,贪婪,恶心,自负,懒惰……每次发现一个缺陷,就的刷新一次他的下限。 我自己也是一样,我叫厌鬼,厌人,厌己,厌世,没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毁了这个世界,包括我自己。 可是现在我想我找到了一个很惹我注意的人类。 薛洋走的速度慢慢变慢了,手扶在门框上,看着在书桌上写字的人。 他叫晓星尘。 “恩人……” “薛洋。” 晓星尘愣了愣,弯眉笑,“薛公子。” 薛洋抿着唇,几步走向他,“你在写什么?” “练字。”晓星尘把毛笔放好,“薛公子,怎么来了。” “晓道长似乎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薛洋挑眉,心情颇好的说,“我今天很闲。”却是直接让晓星尘无话可说。 晓星尘闭嘴,好一会才开口,“薛公子,你真是不会说话。” “那你还想教我不成。”薛洋弯着眼睛,说一句堵晓星尘一句。 晓星尘默默无语。 薛洋看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冷哼一声,“在你朋面前,你也这样话少吗?” 晓星尘看向他,动了动唇,决定还是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了,薛洋还在说话,“你字真难看。” 晓星尘,“……” “真的好难看。” 晓星尘,“……” “我见过的最难看的字。” 晓星尘看墨差不多干了,把纸卷起来,“我写字只为修身养性。” 薛洋嘻嘻笑一声。 晓星尘顿了顿,说,“真的很难看吗?” 薛洋没忍住“噗”了一声,哈哈大笑,“我骗你的,你怎么这么认真。” 晓星尘,“……” 他决定他以后就是什么都得听他的,他也尽量少和他说话。 薛洋跟着晓星尘走,嘴巴不停,“喂,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呢?难不成恼羞成怒,想避而不谈?” 晓星尘,“……”就不能好好说话。 “晓星尘,你在不说话,我去找你朋友的事情了,你信不信。” “薛公子,”晓星尘转身,克制着说,“你很闲么?” “对啊,要不然为什么找你,我又不是没事找事。” 晓星尘,“……”这还不算没事找事。 “罗沙有把龙鞭给你吗?”薛洋举起手动了动面具,让人看到他的笑意明目张胆。 晓星尘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伸出手指着薛洋,半天憋出一句,“没有!” 薛洋又动了动面具,衣服上一直不动的龙纹游到衣领出,张开了嘴巴吐出雾气,又转移阵地,薛洋咳了几声,“你羞躁什么,那玩意又不是只是为了补精血的。” 晓星尘红着脸,用上毕生的涵养才没有对他爆粗口,“那是为了什么?” “其实龙鞭只是含少量,你反应不要这么大。””薛洋心情好的坐在凳子上,衣服上的龙纹因为他的心情起伏大而在他衣服上四处游荡,“我劝你乖乖吃了,要不然不出两个时辰,你又要睡个几天,我可不会在管你。” 晓星尘愣住,“我睡了很久?” “对啊。”薛洋扫他一眼,长腿一扬左腿压在右腿上,右手抵着下巴,一副随便你怎么样的样子说,“你吃不吃倒是无所谓,就是恢复的时间可能会拉长好几年。” “是要我短时间内吃的吗?” “当然,要不然时间一长,我又要换方子麻烦死了,我才不想做。” “罗沙他并没有给我。” “哦?” “他有来过我这。” “那罗沙为什么没有给你?” “我不知道。” 薛洋拇指和食指摩擦直至指尖发出绿光,也就两个呼吸间,罗沙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罗沙单膝下跪,“主人。” “药呢?” 罗沙从袖带里拿出药包,双手举起,头低下不去看薛洋的表情。 薛洋拿过药包,面无表情,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淡漠,“自己去领罚,三天后在回来。” “是。”罗沙并不想解释什么,他的那点小心思,在薛洋面前从来都是昭然若揭的。 晓星尘也没有说什么,第一,他觉得罗沙的确该罚,毕竟这是人的身体,而不是什么别的无所谓的东西,第二,他并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领罚到底意味着什么,他最多就是以为不许出门,在房间里罚抄经书罢了。 薛洋把药包放到书桌上,朝晓星尘笑了一下,“知道他要去哪吗?” 晓星尘心里“咯哒”一下。 第六章要睡就睡 薛洋把药包放到书桌上,朝晓星尘笑了一下,“知道他要去哪吗?” 晓星尘心里“咯哒”一下。 “你什么意思?” 薛洋沉默了一下,笑言,“我能有什么意思呀,吓你呀。” 晓星尘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无聊。” 薛洋觉得现在他的心情不太好,他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心软,以至于他现在看到晓星尘只有想刺他的冲动,但是又刺不下去,有一种吃饭咽到的感觉,难受又讨厌,他忍不住又看晓星尘一眼,有点委屈的“哼”了一声。 晓星尘觉得他今天无语的次数有点多,以至于他今天不想说话了。 然后,空气突然间安静下来。 然而两个人完全没有尴尬的自觉,一个人翘着二郎腿摸着面具盯着晓星尘;一个人睁着眼睛一眨一眨,头一点一点,想睡觉。 良久过后,薛洋终于开口,“要睡就睡,呆着干啥,又不是不会睡。” 晓星尘,“……”那你也要出去啊。 晓星尘咳了两声,“药什么时候吃?怎么吃?” 薛洋边说边把药包拆开,里面是一颗颗颜色各异的小颗药丸,“一天一颗,就在你想睡觉的时候吃。” 晓星尘抽了一下嘴角,“如果我刚才没问,你是不是就不说了。” 薛洋理所当然的点头,“是。” 晓星尘,“……”果然不应该问你问题。 薛洋在这时候站起来,向晓星尘那边走去。 晓星尘觉得他向自己走过来的模样很让人感到心悸,就像是一个喧闹的人突然安静起来沉默无言的向你走来。 这个样子的薛洋,让人有一种无论他要说的说什么,你都会不忍心拒绝的感觉,很奇怪,又不会让人觉得无法接受。 然而,薛洋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把晓星尘推开一点,直接躺他床上了。 晓星尘,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一种石化了的感觉,好半天才开口,“……我睡哪?” 薛洋听到这句话,半睁开眼睛,就起身拉住晓星尘的手一扯,他的半个身体就压到他身上。 晓星尘小声的叫了一声,反应过来,嘴巴里就被薛洋塞了一颗药。 晓星尘一吞下那颗药就秒睡过去了。 “我忘了说,我做的这颗药吃了就像蒙汗药一样,秒晕,不过这个大概并不重要。”薛洋说完还点了一下头,“最后回了晓星尘上一个问题,“和我睡,白痴。” 罗沙 来这的次数很多,每一次出去就像是沙漠里的人找到绿洲一样,出去后只想躺在地上。 可这一次我突然不想这么早出去,哪怕这里的一切都让人恶心,哪怕每一次被那些各种毒物咬的痛苦让我恨不得在那一刻立马死去,我也不是很想出去。 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啊。”罗沙痛苦的卷起身体,身上密密麻麻的毒物停了一瞬又更激烈起来。 再一次,再一次,再一次……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