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0.等待 傅文卿一早就洗漱好坐在沙发上,荆瑜还没从房间出来,白律在快天亮的时候好不容易睡过去,结果又被傅文卿给揪起来。 “呀!你丫干嘛!”已经好久没有人可以这样对白律,他有些抓狂。 “别睡了,趁现在把所有事情交代一下。省得回去找不着你。”傅文卿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冷冷地看着他。 “哎哟,让我睡啊。我还是未成年,大叔你不能这样对我!” “少睡几小时会死啊。还有,我才比你大两岁。真是……”傅文卿总觉得他像是带两个孩子出来郊游的家长,哪个都能气死人。 白律揉了揉眼睛,决定放弃反抗,乖乖坐在椅子上,但又是随时能睡着的状态:“那什么,有什么问题,你把里面那丫头叫起来问,我——” 傅文卿反手就是一掌拍在白律背上:“哎哟臭小子,‘丫头’是你能叫的。” 白律一个白眼过去,打算直接无视他,这时候荆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一大早就这么吵。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吧。”荆瑜坐在傅文卿身边,对他说。 “那你去游乐园的时候原来是找这小子去的,我说你怎么一个人去那……”傅文卿顿时有点醋意。他到现在除了带荆瑜回自己母校,还没跟她约会过。 “那天也不知道探森到底见到了什么,后来也莫名其妙失忆了……”荆瑜倒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这时警察打电话来叫他们过去做笔录,他们三个去了一趟,都说得很简单,下午就启程回了Y市。 “我怀疑他们的办事能力。”白律很直接地对傅文卿和荆瑜说,“不知道已经成了白骨,他们得查多久。会不会干脆就不查了。” “啊,要不然,直接让Y市的警察过去把那具遗骨接回来算了。”傅文卿说。 “嗯?为什么带回Y市?那个(白骨)……是Y市的市民吗?”荆瑜不解。 “啊……”白律还没有告诉荆瑜那很可能是叶尘新。他正想着怎么解释,傅文卿倒是先问了他:“你说之前叶尘新找你,是找你做什么事吧?而且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 “嗯,他让我黑入警局数据库改了我自己的档案,然后还要删一个叫文子柒的档案。”白律说。 傅文卿嘴里一直在重复着那个人名字,在脑海里进行了一番搜索,继续问白律:“你有看那个人的档案吗?名字怎么写?你还记得什么?” “文子柒啊。我大概扫了一眼,应该是文学的文,孩子的子,繁体柒。她还只是个10岁的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她的资料删了。” “该死,年龄、性别、名字都符合。‘文’这个姓,让我心里莫名很不安。”傅文卿喃喃自语。 “啊,洛翊身边的那个——”荆瑜话说一半就被傅文卿捂住嘴了。白律知道那是自己不需要知道的事情,既没有多问,也不感兴趣。但是荆瑜不乐意了:“怎么回事啊你们,要么不解释我听,要么不让我说话。******(自动和谐)……” “好啦好啦。”傅文卿抓住荆瑜抓狂的双手,转而握在掌心。三人之间又恢复了沉寂。 过了五天。在这五天里所有人都不关心案子的任何进展,目前对这群高三学生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学业。但说不放在心上是假的,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地都不提及。一直到周末,事情才又有了进展。 韩探森亲自到了苏家,听说陈西缘不在,他就按苏妲给的地址到了陈西缘的新的工作室。经过上一周末陈西缘帮韩探森解了围,两个人的关系总算有些缓和。韩探森告诉他秦柯已经在拘留所里待了一段时间,不知道他的证词对程澄的事件有没有点作用。但这些陈西缘并不关心,说白了,他认为这几个人是死是活和自己并没有关系。他只不过想按照文绝的话跟韩探森走近些。 “今天很热吗?你额头一直在冒汗。”韩探森问。 陈西缘这时才注意到他自己不时地在冒着冷汗。从容地擦拭过后,他才问:“这些说给我听方便吗?你还真是容易对人放下戒心。” “哪有。就是觉得你也跟我们很熟了,而且那天你也在,想说大概解释你听。”韩探森似乎感觉出他并不感兴趣,就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韩探森就先走了。他走了之后,文绝从陈西缘里间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你最近来我这也太勤快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陈西缘冷冷地说道。之前几次预言之后,文绝再没给过陈西缘有用的信息,当然他身边的人也基本上相安无事。 “看来我给你的建议还真有用。”文绝说。 “那天的事也是个预言?那个眼镜男不会是你安排的吧?”其实陈西缘清楚,根本不存在什么“预言”,就连自己表演的魔术,也不过是用来唬人的。 “是,也不是。不过你不是不感兴趣吗,那我也就没有解释的必要。” “你……好像一个人。但,又不像……”陈西缘兀自说道。 “以后我不会来你这边,但按照说好的,他们有什么举动,你得告诉我。如果让我知道你少说了什么,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是彻底被你缠上了吧。你觉得我吃你这套吗?” 文绝没有回答,很自信地就走了。 白律的担心不是不合道理,K市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毕竟荒废已久的山里多了一具无名尸,他们也无从查起。傅文卿像洛翊提出求助,想让他父亲出面,把K市的那具白骨带回来验。虽然洛翊很想问,但看他一脸“什么都别问我”的表情,就先答应了。 白律没有给傅文卿自己的联系方式,也不是很想给。如果不是因为叶尘新,他也不想跟这些人有什么交集。而叶尘新让他帮荆瑜找人的事,也基本上完成了,亲哥还在国外飘荡,两个人在国内一死一拘留的,按说白鲤归案后荆瑜也就算了却心愿。但是他有些不明白,叶尘新既然在此前对荆瑜、傅文卿及他们的朋友做出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自己帮荆瑜找人呢? 另外一边,待在自己家里的荆瑜同样在想这个问题,只是当初联系上白律,看他是真的可以帮上自己,也就再没细想这个问题。如果叶尘新不是帮我,而是帮他自己的话……荆瑜突然这么想。 自从上一次傅文卿威胁何医生之后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他还没主动联系过自己。傅文卿心想自己是不是得提醒他一下。同时他认为左悠晴和何医生的关系还有遐想的余地,就算两个人不是情人关系,不可能简简单单只是何医生当中间人介绍左悠晴和闵行认识的关系。但让私家侦探去查了何医生近期的行踪,除了和医院的一些高层一起吃饭,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左悠晴待在哪家精神病院,你父亲有跟你提过吗?”傅文卿问正在做实验的闵孝言。他也知道自己的问题不会影响她的进度。 “没有。在家里他不敢再跟我提那个女人。我总觉得他对我产生了戒备。”闵孝言冷笑道,“明明是父亲,却惧怕我。” “哎哟,真是陷入死循环了。明明知道有问题,却没有地方可以入手。让我想想,当年那些有可能有关联的医生,基本上现在都已经爬上去了。这是高层间的互相隐瞒,哪个都撬不动。低层人员又守口如瓶,都是被钱收买了。不惜代价都要隐瞒的事情,肯定很严重了。”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单靠我们,好像也查不出什么了。”想到这里,闵孝言有些气馁,连手里的实验都停了下来。 傅文卿并没有回答她,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果走下一步。他不停地翻看着私家侦探拍的照片,几个中年男人的酒桌,无非就是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那些油腻的脸上基本一个表情。忽然之间,他发现了一个违和点。他反复抽看每张照片,然后放在闵孝言面前,指着其中一个奶油小生模样的人问道:“这个人,你见过吗?” “没有,他看起来好年轻。之前走访我记得从没见过他。” “我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他是谁呢?为什么这群中年大叔里面会有一个格格不入的人。” “可以查查。虽然从没见过,但我总觉得他是个关键人物。”闵孝言手中拿着硫酸,好像那奶油小生就站在自己眼前,想对他进行一番逼问。 傅文卿跟洛翊才提出的第二天,Y市警察就派了两人往K市要回了那具白骨,听说那边对查这个已经是束手无策,更没有多余的人手多余的精力来查这具无名白骨。而傅文卿他们为了避免解释,宁可主动要回白骨,也没有向K市警察说出他们怀疑的名字。 接回来之后,傅文卿拿着手中白律给他的叶家家徽,就和洛翊他们说出一个让大家都震惊的猜测。 “假设他真的是叶尘新的话,他的死亡时间就很耐人寻味了。不可能前几天还出现在Y市的人,转而就成了K市的一具白骨吧。” “天哪……验尸报告什么时候会出来?”徐在在忍不住问道。 “大概这几天。”洛翊说。 听他的回答,所有人都知道下星期没办法好好安心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