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危(1 / 1)海棠经年花事了首页

她没管没顾,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进入衙门上了公堂,卿海棠一眼便看见了那个企图玷污她的男人躺在中间,面无血色,他身边的一男一女衣冠华丽,正在嚎啕大哭,应该是他爹娘。    一个衙役快跑到府尹张敬面前,大声禀告:“大人,犯人已带到。”    张敬挥了挥手,示意衙役退下,接着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把犯人带上来!”    卿海棠由着两个衙役架着,站在了堂前,王李氏一看见卿海棠便疯狂地扑了上去,“啊~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啊,还我儿子……”    “来人,把王李氏拦下。”张敬此话一出,两个衙役立即上前阻止,把王李氏给拉下了,王李氏嘴里一直重复着同样的话,听得卿海棠心里一颤。    她也不想害人,不想弄得一个家庭支离破碎,亲人痛苦不堪啊。    王父抹着眼泪深恶痛绝地看了卿海棠一眼,又转过身来对张敬行了一个大礼,大声哭着喊:“大人,您要为草民做主啊,您一定要为小儿讨回公道,把这个杀人凶手五马分尸,以泄我心头之恨,丧子之痛啊大人。”    “王员外节哀顺变,本官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张敬一语,王父地嚎叫声立即小了许多,王李氏仍是张牙舞爪地要跟卿海棠拼命,哭声也不见消停。    “你消停消停,别吵着贵儿了!”王父大喝一声,王李氏不但没消停,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我不,我要杀了你,替我的贵儿报仇,我杀了你,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啪!”张敬一拍惊堂木,对着外面议论的任和堂上的王李氏怒喝道:“肃静!”    王李氏和看客们都吓了一跳,纷纷闭了嘴,王李氏又挣扎着跪在王贵身边,泣不成声。    见王李氏消停了,张敬才将目光移到卿海棠身上,这一看,不得了啊,这罪犯竟是这样一个大美人,叫他如何下的去手啊。    不过卿海棠那一副高傲的姿态却给张敬留下了不好的映像,张敬看到卿海棠眼中的蔑视,心里生气,把惊堂木又是一拍,王父和庭下看客都吓了一跳,然而卿海棠,无论是身体还是表情,皆未有丝毫变化。    “大胆人犯,见到本官,为何不跪?”张敬一句话,众人才发觉卿海棠直直地站在堂前,昂首挺胸,不卑不亢,仿佛她不是罪犯,而是尊贵的王者。    “我从来只跪天地,跪天子跪父母,从不跪狗官!”    卿海棠手脚上的铁链在她反抗来迫使她跪下的衙役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仿佛它也在反抗着这权力的逼迫。    “大胆,你,你竟敢侮辱朝廷命官,此乃损蔑国威之大罪,你原犯杀人之罪,现在可是罪加一等!”张敬怒不可遏得把惊堂木狠狠一拍,气得胡子发抖。“来人,先给我打她三十大板,给她长点记性!”    到底是京兆府尹,他发了话,下人哪有不从之理。    衙役架着卿海棠,往刚拿出来的一根长凳上按。    此时的公堂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经过叽叽喳喳的讨论大概弄清楚了什么事,卿海棠在堂下,听得见他们对自己评头论足的话。    卿海棠被衙役按在长凳上,抬着头,如一只高傲的孔雀,勾起一边的唇角,道:“这案子还没开审,你就要动用私刑?”    卿海棠一语,使张敬的怒气更胜,她还没遇到过今天这样的状况,犯人不仅不下跪还出言不逊,这简直是让他的威远全都扫了地。    “本官可不是动用私刑,只是你这罪犯,不仅杀了人不知悔改,还出言不逊侮辱本官,打你板子就是想给你一点教训,看你如何嘴硬。来人,动手。”    “是。”衙役手执长板,对张敬行礼之后便走到卿海棠身边。    “要打便打,何必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卿海棠嗤笑一声把头别开。    “打!”    “啪”板子落下的第一下。卿海棠一声不吭,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衙役一直打卿海棠咬着牙,额头渗出汗水,打湿了脸下的长凳。    公堂内外都没有了声音。仅有的只是板子落在人身上让人听着恐怖与心悸的“哀嚎”。    三十大板,常人如何承受的住,何况卿海棠是一名女子,虽然有武功在身,可她的伤不是还没好么?    可她不是一般人,她是卿海棠,一个像铁一样的人。    衣衫下血肉模糊了,殷红的血,染了长板,衣料与肉模糊地杂糅在一起。    堂外的人都不禁唏嘘,这还是他们见过的,第一个这样能忍耐,坚强的女子。    杖刑之后,卿海棠被拖下长凳,被扔在王父身旁。    “啪”,张敬手中的惊堂木又是一拍,“堂下之人,本官问你,你可是叫做海棠?”    “是又如何!?”卿海棠虽然面色苍白,身负重伤,但骨子里的傲气是改不了的,她可以忽略疼痛,仍然笑着轻蔑回答,是又如何。    “王员外的儿子可是你杀的?本官劝你还是从实招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我若说不是我杀的你会不会信?我若说是他自己往刀口上撞的你会不会信,我若说是有人故意找来王贵这个人以毁我清白,你又会不会信?”    “人犯海棠,此案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敢狡辩!”张敬把惊堂木又是一拍。    “你看看,我就知道你不会信,那我说实话又有什么用?我说你是狗官还不承认,人模狗样,不知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判了多少冤假错案,你如何有脸坐在这‘明镜高悬’之下,简直是恬不知耻。”    “简直胡说八道,胡言乱语。”张敬黑着脸抖着胡子,手里的惊堂木又响了一次。    王父插嘴道:“府尹大人明察秋毫,是难得的清官,岂是容你这等下作之人辱骂的!”谄媚了一番,又对府尹道:“大人,这海棠杀人乃证据确凿之事,您应该把她就地正法,已证大人英明。”    “王员外莫急,你的丧子之痛本官可以体谅,但这案子还是不能草草了结,您且稍等。”张敬说罢,惊堂木又惊了众人。    “既然你不肯承认,那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传证人乐陵,小青上堂。”    卿海棠心里不屑,冷哼一声,果然有乐陵。    乐陵与小青被带上堂来,见了府尹,立即跪了下来,叩头道:“奴婢叩见大人。”    “小青,你可认得这罪犯和死者?”张敬问道。    小青看了看那死者和卿海棠,点点头,说:“回大人,奴婢认得,死者是风月阁的常客王贵王公子,犯人是柳絮在半个多月前救回来的海棠。”    “那你可看见她亲手杀害了这王贵?”    “奴婢,奴婢是亲眼看见的。”    “细细说来。”    “王公子昨日定了一间客房,说晚上要找阁里的姑娘陪,客房不是很常住,大多客人都是在姑娘们房里过夜,所以难免有些脏乱,奴婢是风月阁里的下人,就想去打扫打扫,结果奴婢一推开门,就看见,看见海棠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搁在王公子的脖子上,还滴着血,奴婢当时吓坏了,就大叫着出去叫人了。”小青低着头说着,卿海棠恨了她一眼,小青感觉到卿海棠不善的目光,把头埋得更低了。    “那乐陵,你把你看到的,知道的,细细说来。”    “是。”乐陵颔首,“海棠是柳絮在半个多月前从湖上救回来的,这半个多月她住在柳絮的小楼上,收了她当丫头。柳絮还帮她化妆成丑陋的模样,掩饰真面目,可见海棠与柳絮的关系不一般。奴婢平日里跟柳絮有过节,所以对她身边的人也有留意,就在下午,我亲眼看见海棠满身是血地跑回柳絮的小楼,然后换了身衣服出来,还背了个包袱,慌慌张张地从后门离开了,之后奴婢就听闻王公子死了,我猜测这与海棠有关,许是王公子发现了海棠的美貌,把她当做是阁里的姑娘,但是海棠不从,便杀了王公子,而且,她定是杀了人畏罪潜逃,于是奴婢便见了两个人跟着她,待到破庙,海棠躲藏好后才有一人回来带着捕快将其抓获。”    卿海棠原来还奇怪,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快找到她,呵,原来是被跟踪了。    但是跟踪卿海棠的定然不会是两个下人,卿海棠武功高强,不会发现不了,那么,跟踪她的,应该是个武功不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