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在自问自答罢了……
原来,想救人的不止是马,还有她。
她今日之事做得不地道,虽说有理可原,但是自己心里过不去。
自己犹豫是否要杀崔爻这是本我,动手是要保住自己,利己行为是自我,而想要救崔爻,无关仇恨,无关利益,是超我。
她刺了他一簪子,他生死未卜,与她的恩怨算是了了。
可是崔爻现在了无生气地躺在这儿,若是让他自生自灭,她倒觉得自己有些卑劣。
卫长遥走到崔爻身边,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提起嘴角,沉着音: “恩怨已了,我顺着自己的心救你一次,是死是活,全靠老天收不收你了……”
“若是你真的死了,我也算光明磊落。”
她就是不想以后因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而无法直视自己罢了。
今日若他撑下来了,以后二人就是毫不相欠的陌生人,若是他撑不下来,她也不会良心难安。
卫长遥眼神慢慢坚定起来,肩膀微微放松了些,浑身像是松了一口气。
她抬手抓住缰绳,一翻身便上了马,牵动缰绳,讲马转到来时的方向,深深呼出一口气。
“驾!”
马儿似有所感,嘶鸣一声,便撒开蹄子,绝尘而去。
一路上溅起不知多少水珠,卫长遥弯下身子贴近马背,马儿跑得更快了些。
很快,就到了城门处,卫长遥远远看见,镇守的官兵拦在门口,要例行检查。
她却没有减下速度,抬手在腰间拿出一个牌子,一手拿起令牌挂于身前,肃声道:“崇徽公主,要事进城!”
官兵远远瞥见令牌,纷纷跪下行礼,还未抬起头,发丝间一道劲气突然掠过。
再抬头往城外望去,已经空无一物。
卫长遥驾着马 ,来到慎刑司。
到门口时,跨身下马,没有丝毫停留,便进了门。
找到一个锦衣卫简单说了些情况,便叫他们去救人。
此时,卫长遥才想到自己忘了素金二人,便又吩咐他们传个话,说她已回宫,叫她们不必再找自己。
……
锦衣卫一伙人来到雁徊山脚下。
此时的雁徊山,白茫茫的一团,让人看不真切。
蒙蒙雨雾遮住了它线条凌厉的岩石,也使得它退去了平日里的险峻锋利。
从远处看,山脚下平坦光滑,绿草如茵,一派的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