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结束的时候,张平江转过去小声吩咐张建业给他拿手电筒过来。
跑腿小弟张建业没有不应的,正好唱戏快结束了,他把笸箩和板凳拿回去。
没有别的情况,李芬芳继续投入看戏。
八点钟准时散场,上面的戏也结局了。
“玉儿,我们……”李芬芳都没看身边人一眼,直接抓住人手腕,发现手腕不对劲,立马放手。
她给忘了,玉儿已经回家了。
张平江感觉被心上人握过的手腕都在发烫:“黑灯瞎火的,我送你回家吧。”
没错,一天不到时间,李芬芳已经成了张平江的心上人。
李芬芳直接问了:“你什么意思?”
张平江也不害羞:“稀罕你的意思。”
戏台子有带大灯,戏台子附近也放了许多盏煤油灯,李芬芳还能看清张平江的脸。
她不讨厌这个男人,相反还很有好感,除了傻有钱,看着没毛病,但是第一次见到人就要给付钱,还说稀罕……她才没那么随便。
而且她今年过了22周岁生日没多久,爸妈不催她,她自个儿不急,虽然玉儿已经订亲了,她和玉儿在村里可都算“大龄姑娘”。
大龄不大龄的,不重要,重要她在村子里的事迹,没几个人能接受。
如果这男人只是想和她玩玩,她不奉陪。
“懒得理你。”李芬芳搬起两张板凳回村。
张平江:“我给你拿板凳吧,你手小,拿不动。”
李芬芳:“你眼睛呢?我现在不就拿在手里,我力气大着呐,打人也疼。”
张平江不生气,就继续狗皮膏药似的黏着,李芬芳不客气的话,在他耳朵里自动筛成撒娇的话,听着他骨头都酥软了。
李芬芳不想给张平江好脸色,不主动了解她过去就想和她好的人,她一个都不想理。
至于长得俊,挺拔健壮……看不见!看不见!全都看不见!
张平江就在后头拿手电筒照着路,他的手电筒可亮了。
一路蹭光直到村口,李芬芳见张平江还跟在后头:“你回家吧,别跟着我了,你是北水村的。”
关掉手电筒,张平江就说他不跟了,在这里看不见她就回去了。
李芬芳家还得弯弯绕绕走,不怕张平江看出她家在哪,于是就往前走了。
四周静悄悄的,突然一个油腻的声音出现:“芬芳。”
“滚蛋!”听到恶心的声音叫自己名字,李芬芳没好脸色。
虽然天黑透了,但四周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李芬芳听见声音,也见到模糊的身影了。
对王狗柱的没好脸色和对张平江的完全不同,张平江那里绝对算温和,王狗柱的,她眼里都能射出冰碴子来,黑夜里眼神看不清,但她的语气绝对冰冷。
王狗柱对李芬芳有意思,今天晚上也是发现王玉儿提前回来,她落单了,就一直守在路上。
虽然李芬芳凶名在外,但他还是想压住她,不负责就好了,大晚上这里又黑,女人力气再大也大不过他一个男人,李芬芳看戏不可能把剪刀菜刀带身上。
王狗柱身上可不止汗味,还有一言难尽的臭味,混合在一起,李芬芳都要给熏吐了,板凳被王狗柱抓住,她就朝他下档踢。
天黑看不大清路,李芬芳踹了一脚,没踹实,继续踹。
“芬芳,别踢坏大宝贝,晚上还要用。”
李芬芳简直恶心吐了:“狗东西!老娘今天晚上就给你踹到断子绝孙!”
晚上会遇到王狗柱是她没料到的,关键也不可能因为王狗柱就不出门了。
王狗柱本来就要控制住李芬芳,突然被不知哪来的狠厉拳头击倒在地。
李芬芳想着要不要帮忙,可见张平江这么厉害,完全是把王狗柱摁在地上打,王狗柱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李芬芳捡起板凳就小跑回家。
她名声已经不是很好了,大晚上如果闹出两个男的为她打架这种事,被人看见了完全掰扯不清,既然王狗柱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她就先走一步。
张平江不在的话,她一个人也能解决,只是比较费力,他来了,她轻松脱困,这事会记在心里的。
张平江都没注意到李芬芳已经走了,就在揍想欺负他媳妇的烂人。
砸了好几拳头下去,膝盖和手控制住烂人,张平江叫芬芳,发现人不在,板凳也没了。
“我媳妇你也敢惦记?癞蛤.蟆不如,吃屎玩意儿,下次再敢惹我媳妇,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晚上的事情敢说出去,你以后走夜路就当心点。”没有李芬芳在,张平江也不装了,说着还是很生气,补了几拳头,走之前威胁一句又补了几脚。
王狗柱真被打疼了,也看不清男人长什么样,倒在地上起不来。
李芬芳有男人了?
...
张建业:“哥,我劝你死心,我给你打听到那姑娘的事了。”
“打听到什么了?”张平江立马吐掉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
两个人此时正蹲在戏台子外围入口的地方。
张建业:“哥,我们在北山村不是有认识的人嘛,我四处打听,真打听到有些用的了,李芬芳,家里老大,爸是个哑巴,底下只有个妹妹,全家就她硬气,脾气也不好。”
从小和张平江混,张建业认识的人也不少了,虽然张平江上班后和那些人来往不太密切,但是张建业已经和他们混个眼熟,也能找人打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