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花做饭很麻溜,厨房不大,两个人站在一起有点挤,罗羞月也自觉地不挡路,坐在了灶前靠着原身记忆笨拙地生起了火。
火焰跳跃着舔|舐锅底,水被激的咕噜咕噜直响,外面的天不知何时也悄悄黯了下来。
几乎是饭菜刚弄好,岳玲就回来了,热腾腾的饭菜被端上桌。
罗羞月觉得岳玲和岳珍不愧是亲姐妹,连夹菜的方式都一样,她碗毫不意外又冒尖了。
“玲姨,我吃不下这么多。”
“那行!你自己夹,别客气啊!”岳玲没再夹了,又把视线转向了岳小花,“我下午看见蝉蜕了,你明天去林子里找找。”
岳小花刨一口饭,含糊应下,“嗯……对了,羞月你去吗?”
罗羞月点点头,没推拒,“去。”蝉蜕就是知了壳,可以入药,村里人到了季节都回去捡,镇上有人专门收,她正好可以借机拿出兑换的钱。
饭后,等岳小花抢着收拾了碗筷,天已经彻底黑了。
罗羞月站在院子里看着漫天繁星,夏日夜晚的风带着热潮,城里几乎看不见这种天空,都是灯火通明,照得天微微泛白。
心里刚涌上一股诗意,就被一声吆喝声打断。
“羞月,你要用牙膏吗?”
罗羞月咕噜咕噜吐掉泡沫,应道:“花儿姐,我自己带了。”
其实牙膏是她在商城换的,原身那只牙膏都快挤破了。
洗脸时罗羞月撩起脸颊边头发,她脸上那巴掌印早就消了下去,只剩贴近耳根出一条浅浅的印子,不仔细瞧都看不出。
洗漱完,熄了灯,岳小花拿了一只煤油灯放在床边桌上,“去厕所就把这个带上,火柴也放旁边了。”
罗羞月:“好。”
她心里暗自吁了口气,这村里最麻烦就是洗澡了,在罗家本来就忙,还有一个行事乖张的弟弟,她洗澡都是草草冲了冲,刚刚打了盆清水就着擦了擦,就这么一会儿,身上又出汗了。
忍着微微黏腻的感觉,罗羞月合衣躺在了床上,薄被简单卷起放在两人中间,南方半夜,不论是什么季节都会降温,更何况这村里还有山有树的。
阖上眼睛,她没有丝毫睡意,不是认床,纯属是因为……睡太早了。
系统给她报了时间,才刚到九点,这对于一个夜猫子来讲,完全就是夜生活才刚开始。
旁边的岳小花倒是睡得快,不一会儿屋里就响起了细小呼吸声,听着绵长气息,她更睡不着了,实在是一个人住惯了。
想了想,罗羞月轻轻侧过身,打开了光屏,睡不着正好学习会儿,她可没忘记那个抽查任务。
不得不说,数学不愧是学界催眠鼻祖,罗羞月默背了几套公式,上下眼皮子就开始晃动打架了。
十点多……还是……有点早……
罗羞月虚着迷茫的眼睛,脑海里那根弦已经搭不上了,意识溃散被困倦吞噬。
“罗小姐。”
一激灵,罗羞月唰地睁开眼,无奈地问罪魁祸首:
“系统先生,你能不要挑我睡觉时间叫我吗?你不是说睡觉这种隐私时间,你不会出现吗。”
系统轻声道:“很抱歉,在下不是故意的,只是,在下检测到了危险人物。”
危险人物?
罗羞月彻底清醒了,连声问道:“什么危险人物?”
“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系统顿了顿,说:“已经快翻过后院墙头了。”
男人,半夜,翻墙头……这些词组合在一起,确实很危险,罗羞月没立马起身,她转身戳了戳熟睡的岳小花,“小花姐……小花姐……醒醒。”
岳小花被戳醒,有些懵,茫然地看着她。
“有人在翻墙……我好像听见声音了。”罗羞月指了指外面,低语道。
岳小花也清醒了,果断地坐起身,鞋都顾不上穿,轻手轻脚地贴在门后,凝神一听,后院里竟然真的有声响!
岳小花面色凝重,轻手轻脚地从床脚下拿出一把镰刀,塞到罗羞月手里,低声道:“拿着防身。”
罗羞月刚想问她怎么办,就看见这姑娘又从床底下拿出一把大镰刀。
“…………”
这安全意识是有多好,才会在床下放两把镰刀。
两人贴着门,窸窣的脚步声渐渐朝着右边去了,罗羞月想起了白日记下的格局,右边……正通往岳玲房间!
小花显然也反应过来了,她咬了咬牙,又从床底下捞出了一根长棍子,低声道:
“等会你开门,我就冲出去!你拿着刀防身,别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