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哈哈笑起来,小脸儿都眼泪铺满了。
“这很可笑吗?”
“看你誓死如归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说话间,海拉变高了,披散了头发结成了发髻,眉眼也如蛇蜕一般,转瞬间成了阮玲玲的模样。
耶梦加德也缩成一米多长,围在她的脖颈上,向方枘咝咝地吐着双信。
芬里尔也跃在半空,落到方枘怀里时,重新变成那只孤单的小泰迪。
“怎么?”方枘一副失望的神情。
“跟我去地狱吧。”海拉或是阮玲玲说,“你不是喜欢画画吗,那里有黑画师、血画师,你会有你想像不到的成就的?”
方枘摆了摆手,笑笑说:“算了吧,那样还不如让我死。多少钱?”
“不收钱。下次一起吧。”
“下次?你逗我吧。”
“你会回来的。”海拉说。
方枘摇摇头,趔趔趄趄起到门口,望着雾蒙蒙的夜空,脚步凝了下,转头问:“知道我要去哪吗?”
海拉讥笑说:“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你已经无处可去。”
“那给个建议,除了地狱。”
“抱着它走吧。”海拉拍了拍泰迪的小脑瓜,“见了他,斗画赛组委会的人会护送你到你想去的地方。”
“它是一头狼,我不要它。”
“那好。”海拉说着,手中多了一把钢刀,向泰迪的脖颈插了下去。血花溅了起来,染红了泰迪的鬈毛,也沾到了她的香腮。
“不”方枘失口大叫。
“真可怜。”海拉说,“连一头狼你都舍不得。”
她说着,把刀拔了出来。
方枘见那是把弹簧刀,刀身缩在刀枘之中,那些血花只是一个血浆包道具。
“要不要它,你前脚走,我后脚就会杀了它。”
方枘走回来,抱起了泰迪,嘴里咕哝着:“就当个通行证用吧。”
……
他抱着泰迪来到了千画村,缓缓行在被血渍浸得湿漉漉的柏油马路上。戴面具的电锯手在旁边虎师耽耽地望着他,却没有一人上来阻止。
方枘亲了泰迪一下,说:“芬里尔,你还真有面儿。”
芬里尔舔了他鼻头一下,呜呜叫了两声。
一支纤伸了过来,蹭着芬里尔的大耳朵说:“真可爱,几岁了?”
方枘看了下手指的主人,见到一个美女面具,再打量她腰身,也是女子的身段。
“我拣的。”他说,“你是……”
“我是聂小倩。”女子环顾左右无人,才小心地说,“到前面那辆运尸车车斗上,它会带你到火车站。”
“谢谢姑娘。”
辞别了自称聂小倩的女子,方枘飞身跃到运尸车上,倒在看上去较为干爽些的尸身上,不消片刻,车子启动,向火车站方向驶去。
芬里尔从方枘怀里挣脱出来,跳到最近的一具尸首上,舔舐他脸上的血渍。
方枘媷着它脖子上的鬈毛提回到怀里,在它脑瓜上狠狠拍了两记,喝道:“以后不许这样!”
芬里尔扭过头,呲牙冲他低吼。
“记着,从现在起我就是你老大,不准反抗!”
芬里尔被血腥味吸引,疯狂地挣扎,狂怒地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