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逗我了。”方枘说着进了酒吧。
室内灯光昏昧,莫名的碎屑在在光和空气中飘浮着,音箱里播放的是一曲黑色星期天,女子诡异和尖锐的嗓音让人心颤。
方枘把泰迪放在吧台上,找了个个高凳坐下。
“喝点什么?”
“烈的。威示忌、伏特加都行。”方枘说,“给它来点吃的。”他指了指小泰迪。
女子斟了杯威士忌推到方枘面前,指了指小泰迪,说:“知道它喜欢吃什以吗”
方枘喝了一大口酒,咯出口酒气,说:“我拣的。随便给它弄点吧。”
“知道它叫什么吗?”
“废话。我怎么知道。”方枘不耐烦地说。
“它叫芬里尔。”
已连三干了三杯威士忌的方枘哈哈笑起来。
女子没笑,她盯着方枘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方枘看了她一会儿,恍然地说:“都说搞艺术的能在酒中找到灵感。我想起来了,前年夏都双年展中我见过你,咱们还互相留了名片。”
他眯了眼,用指头戳了下自己的太阳穴,说:“阮玲玲,对你就是阮玲玲。”
“对,我是。”阮玲玲说,“但在这里,我是海拉。”
“你可真搞笑。”方枘笑笑说。
“我没骗你。”阮玲玲说着,喊了声,“芬里尔”
小泰迪露出两排锯齿一样的牙齿,狂吠着从吧台跃了起来。
在空中,它的身子发出接连不断的嘭嘭声,待落到地面时,它已变成了长度近六米的巨大的黑狼,它龇着獠牙,一双星火一般的眸子在暗影中闪烁。
方枘看呆了。待他转过头去要对阮玲玲说点什么时,更奇葩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变成了一个只有七八岁大的小女孩,团团脸上还留着阮玲玲的影子,看她下巴搁在吧台上的样子,身高也就一米三零左右。
“芬里尔,过来。”她用稚气的声音喊着。
大黑狼嗷呜一声飞身越过吧台,落到小女孩的身边。
狭窄的空间里,芬里尔的身躯显得过于庞大,它的尾巴摇动时,不断地抽在吧台桌面上。
方枘啪地一声摔碎杯子,咕咚咚喝光了瓶里剩下的酒,指着“海拉”说:“看来,我今天是走不了啦?”
说完后,方枘双拳一抵,指骨发出咔咔的声响。
海拉嘻嘻笑了下,用脆生后的声音说:“方枘,你再看看脚下。”
他低头一看,笑了。
不知什么时候,整个酒吧的地面都被类似触手的东西一圈圈地填满了,而且还在来断地盘旋和堆积中。
空气中弥漫着腥冷的气息,整体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很多,天花和墙壁上迅速蒙了层白霜。
“它是耶梦加德,你看到的这些触手,只是它的尾稍。”海拉得意地说,“它和芬里尔是我的两个胞弟。”
“很可爱。”方枘说。
海拉打量了他一下,嘴里啧啧两下,说:“你这么点儿,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方枘仰了下头,把酒杯里的残渍全部倒入口中,哈了一口气,双臂一展做了个势,对海拉说:
“酒精人肉包子它们不嫌吧?”
海拉笑笑说:“还行吧。”
“那让它们上吧,我也顺便散散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