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南苑巡幸如期举行,陛下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站在风口里,开场时在一群人的拥护下一闪而过,便又退回了龙帐内。
听着旁边的人讲着没完没了的官话,路云疲与应对,寻了个由头就牵着烈风带着有渝往青草肥美的山坡上去了。
不一会,虞怀瑾闻着路云的“味道”寻到山坡上来,原本白净的脸儿也红扑扑的,“哈,小路云,这里人人都在“射猎”,偏你又躲在这里喂马。是不是怕本少爷的人气太旺,抢了你的风头啊!”
路云闭着眼躺在草地上,嘴角蓄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生等虞怀瑾靠着他躺下了才开口道,“抢不抢你风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躲中书令大人!”
虞怀瑾羞愤不已,气得弹跳起来,“是谁这么耳报神!”一旁的有渝和阿禄手忙摆的像拨浪鼓一般。
“三天!整整三天呐!你既知道我在家中受苦,你竟然没有来救我!我还是不是你心尖尖上的人了。”虞怀瑾一边用手“抹泪”,一边偷瞄着路云的反应。
中书令府与镇远侯府一样,历来都是对两党的争斗处于观望状态,能在这样的夹缝中某得一席之地,还能维持陛下的宠爱,这位中书令大人也的确不易。与侯府不同,在政见上中书令往往要直接与两党打交道。如何在这里面做到两碗水端平,还要让国家政治有序推行,这中书府确实比侯府要艰难多了。
太师府要赔礼来成全自己家风严明的形象,那做戏就自然要做两套,虞中书为了“配合”他,便只能让怀瑾在家反躬自省啦。否则以虞怀瑾这样跳脱的性子,怎能忍住三天不出门。
路云松开枕在头下的双手,坐起身来,“好了,三天而已哪里就闷死你了。”
“你这话可真是没良心!等侯爷从边境回来,我定要向他好好告你一状。”
“恐怕被责罚的人不只你一个。”路云冷冷一笑,浓眉一挑,虞怀瑾转过身去,只见赵延铁青着脸色,如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脑袋,正在被赵太师训斥。不知是故意做给路家和虞家看,还是赵家历来家风严谨,赵西泉竟这样堂而皇之的教育儿子。
“两位公子不是最爱出风头,凑热闹吗?怎么今儿转了性,不往人堆里扎了。”赵延语气带刺,不怀好意的说道。
“天气这么冷,赵公子怎么说话还这么热辣辣的。闲聊无趣,既然来到这广袤之地,不如去肆意比试一番。”虞怀瑾干脆利落岔开了话题。
偏赵延是个不识趣的,冷笑一声,“这话若是武学出身的路云来说倒也罢了,怎么虞兄和他待久了,也学起了武人脾气,三句话说不到一起,便要打打杀杀。你那半路出家的功夫,怕是连路云都打不过吧,不如回家好好念几本酸书,将来考个功名,虞尚书也好放心。”
“你!”
虞怀瑾好心没好报,听罢就要冲上去与他理论,路云拂袖拦住虞怀瑾,侧身上前,面色仍是温和从容,“文治武功,陛下向来看重!怎么太师府竟然觉得功勋卓著的将军上将是莽汉鲁夫之流?功夫高低原不在时日长久,虞兄功夫虽然开蒙晚些,但聪颖好学,我等都只能望其项背;文章书籍更是片刻不曾落下,等来日虞兄蟾宫折桂之时,希望赵兄能少挨父亲几句骂。”
赵延一时语塞,只有脸色又铁青了几分。虞怀瑾得意的拐了路云一下,压低语气“你当真觉得我那么优秀?”
“你可是我心尖尖上的人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