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妃面色微微有变:“啊,这……好!只不过我还有一事情烦请方丈。”
婧妃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口袋,交与玄安:“皇上对我恩重如山,临别之前将传国玉玺偷偷托付给我,让我好生照料灵瑾,以待来日重夺国土。玄安师父,此乃国之机密,万万不可告诉他人。刚才所说乃是皇帝的意思,但如若灵瑾长大后,没有将帅之才或欲图天下的壮志豪情,方丈大可将此玉玺沉于井底,永不见日。”
婧妃言辞恳切真诚,玄安知道她这是不忍自己的儿子参与到血腥的政治斗争中去,若无天时地利人和,稍有不慎便客死他乡,无有善终。
“方丈亦可终身不与犬子交代真实身份,就说是捡回来的,亦可!”婧妃着急,越来越慌乱。
玄安宽慰地笑说:“老衲怎能出此诳语,请娘娘放心,老衲自会给先帝和天下子民一个满意的交代。”
婧妃叹口气,紧紧地抱着红木枕头,转过头望向山下等待叛军到来。
叛军一是为了清理皇家血脉,以防来日报仇,二是为了传国玉玺。事关国事,一个个快马加鞭,少时便抵达寺庙的山脚下,铁蹄声震的山林响动,地动山摇。
领头的一看到婧妃身影,喜出望外:“婧妃在此!捉拿七皇子!国公有令,取其首级,赏金万两!找到传国玉玺者,赏金两万两加赐封地三千亩!”
一群人提刀上冲,寺庙前用汉白玉搭建的千阶一时间挤满了人,叛军健步如飞。
婧妃下意识抱紧了怀中枕头,轻抚其的头顶,仍面无惧色:“来呀,赏金万两!哼!都是我朝俸禄,你们这群背主求荣,吃里扒外的小人!”
掐算好了时机,冲入内庭,回头看向山下密密麻麻都要取其首级的军队,不忍又感慨:“我一介妇人何德何能!死时竟有如此浩荡的场面,几千人恨我入骨!天下之大,竟没有我孤儿寡母的容身之处!罢了罢了。”
领头将军看到她要跳井,面色大变,就在最后一刻,手指眼看马上要抓住婧妃散落的头发一刻,婧妃纵身一跃,落入井中。
后来的将士们都垂头丧气,胸中暗火,眼看到手的万两赏金居然就这么飞了!
有不甘心者一遍又一遍下桶欲打捞婧妃尸体,只可惜井太深,无论如何打捞都打捞不上婧妃和“七皇子”的尸体。
庙里的僧人也受牵连,挨了好一顿毒打,只为宣泄将士们挫败的情绪。
玄安也被押到大堂审问玉玺的下落,玄安面无表情:“婧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性子刚烈,不肯屈就,能抱着皇子跳井,更不可能独独留下传国玉玺,想必在路上就随便扔了,或是一同带入井中。诸位在我这小庙再浪费时间也无益,不若早早秉明将军,也好免于死罪。”
众人虽不高兴不甘心,但也只得面对现实,悻悻离去,只留下满地狼籍。
玄安见众将领远去的身影放下了心,召集剩余所有僧人至大堂,一边闭着眼睛敲木鱼一边说道:“张灵瑾,号妙隐,以后就是你们的师弟。今日之事,你们就假装不知道,断断不可告诉妙隐。还有,院子里的这口井以后就不用了,以后都去后面的小溪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