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忧猝不及防被迎面而来的东西砸到。
这是一个院子,她旁边正好一口水井。
“呵,是什么东西,还敢勾引世公子!”
一个婢女撇了站在水井边一脸无辜的乐无忧一眼。
“你们这是干什么!”乐无忧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她没有得罪这些人这些人故意不帮她也就算了,还出手砸她,恶语伤人。
她又不是泥人,真当她吃素的!
“呦,有脾气了?这是哪家的大姐啊,为了世公子还真是不要脸,倒贴都没有人要!”
“可不是吗,听,昨晚她把衣服脱光了站在世公子面前,世公子都走了,不理她了。”
“我也听了,你这种人怎么好意思,世公子看她可怜才对她那么好,估计她的身份背景,可是这种人啊,总是拿乔。”
“真恶心,要是我呢,在得不到世公子的心之后就放弃了,听昨晚又威胁世公子拽着世公子出去玩呢!”
“啊,你听谁……”
“够了!”乐无忧怒不可遏:“你们够了没有,这般污蔑人,有意思吗”!
“呸!”一个丫鬟站出来,叉腰:“怎的是污蔑你了,你现在这般解释不就是在掩饰吗?要是没有做有必要气急败坏吗?”
乐无忧:……
她拿着装满水的盆,走了过去。
不是她想往人堆里冲,而是那些人堵在门口。
“哟哟哟,这是无话可了?”
乐无忧捏紧了拳头。
她解释,她们她心虚,她不解释,她默认,还真是好一口伶牙俐齿!
“诶,我跟你话……”
“哗!”
乐无忧毫不留情,一盆水浇在那人身上。
静
窃窃私议的声音皆消失,她们不可置信的看着乐无忧。
“你”
还是被乐无忧淋了一身的那个婢女反应过来,当即一巴掌就要扇下来。
“啪”
这一声脆响让众人皆懵。
乐无忧快狠准的抢在那婢女前面,扇给她一个耳光:“还请姑娘嘴巴放干净点。”
乐无忧端着空盆,往前走。
这般,刚刚拦在前面的人皆让开一条路,如同见鬼一般的看着乐无忧。
乐无忧心里自然是气的。
可是……
那些谣言,还有段世邪今早的那些奇怪的话,她不相信没有联系!
一路,受着别人异样的眼光,乐无忧回了房间。
不过就算她这般,也有风声穿到世无双耳力。
约莫一个时辰后,管家来找她了。
乐无忧的身份相当于最低级的丫鬟,段家这么大,她算没资格让管家请的。
“管家,怎么了?”乐无忧看着亲自来请自己的管家,疑惑。
管家摇头,叹了口气:“你跟我来吧。”
见他不欲多,乐无忧也没有继续追问。
一路走到前厅,乐无忧才发现段家的所有下人皆在,更让人意外的是,段世邪以及段一,世轻颜都在。
这是干什么?
乐无忧被管家带到最中间,她有些疑惑。
此时,世无双站了出来,他走到乐无忧身边,“扑通”一声,他比直跪在地上:“今日,姑父,姑母既然所有人都到齐了,无双在这里便想要一声,关于无忧之事。”
乐无忧完全蒙了。
世无双这是要干什么?
“嗯。”段一硬朗的轮廓寒气逼人,一双眉目如刀一般扫向大堂之下,段家那些战战兢兢的人。
如此,世无双从地上站起来,转过身。
他侧眸,微微一笑。
乐无忧愣住。
世无双……世无双笑了……
她从没有世无双笑,哪怕昨夜也没有,今日,第一次,世无双的眼眸里,带着温柔,那么令人心动。
她慌乱了。
“近日,府里流传一些谣言,导致我的侍女被人误会孤立,被排挤,本来本公子不愿意去管,可是你们做的太过,来人!”
他冰冷的星眸扫过堂下的丫鬟厮,目光如炬。
话毕,便有人从外面押进来一个丫鬟。
丫鬟浑身淤青,发丝也凌乱不堪,浑身狼狈,凌乱的血迹烧灼饶眼球。
“翠竹!”
乐无忧一眼就认出来跪在地上泪流不止的翠竹。
翠竹浑身一个哆嗦,她不敢抬头看任何一个人,眼泪簌簌而落,她咬住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本公子便将为首之人抓住,如今便是以儆效尤。”
他转身,对高堂之上的段一和世轻颜行礼:“姑父,姑母,你们处置吧。”
他侧眸,看了乐无忧一眼。
眼里,满是温柔。
“不,不少主,不!家主……”
翠竹一听,夹杂着眼泪便爬,想要拽住世无双的衣袍,不曾想世无双后退一步:“公子,求求公子,我错了!”
她歇斯底里的求饶。
可是在场没有一个人为其感动。
“无忧,无忧!”
一看情况,翠竹不由得拉住了乐无忧的衣摆。
她手上的血迹和淤泥,全部染到了乐无忧的衣摆处。
“无忧,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她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看上去可怜无比。
可是!
乐无忧想到那日,她送她蛤蟆,给她破脏水。
她的那些恶毒的话。
手,不知不觉捏紧。
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裙摆从翠竹手里抽出来:“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她后退两步,和翠竹拉开距离,随后转身跪在段一世轻颜面前:“多谢家主,多谢夫人,多谢世公子。”
“无事,起来吧。”世轻颜眼里含笑看着乐无忧,将乐无忧扶起来。
这般动作,也让段府上下的佣人看个清楚,乐无忧并不是葡萄人。
“多谢。”乐无忧仍是客气。
只是无意间,她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太过犀利。
望过去,竟然是段世邪。
段世邪一直针对她厌恶她她知道的。
“将翠竹拉下去杖毙,挖其灵根。”
世轻颜上前一步,吩咐一声,立马,刚刚那两个将翠竹带上来的人就将翠竹带下去。
“不,不要!夫人”
翠竹的声音歇斯底里,但是没有人为她求情,没有人心疼。
她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实话,我也感觉这府邸里,我放的太松了,以至于有些人总是喜欢无事生非,今,翠竹就是例子,如果还有人再犯,我定让她尝尝本夫饶厉害!”
她一挥衣袖,眸子也变得寒冷几分。
再次的下人皆瑟缩不敢出声。
“散了吧。”
世轻颜转过身,淡淡道。
瞬间,那些胆战心惊的婢女厮皆做鸟兽散。
乐无忧也跟着离开了。
是夜,皓月当空。
房间里,乐无忧拿出那面铜镜。
她琢磨许久,却一直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