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澜笑笑,有些得意:“陆知辰是为我受的伤,我感激他,想以身相许!我爹也觉得我这么做很有将门虎女的风范!就算后来没了爵位,我爹也没后悔。”
郎情妾意为爱一时冲动,这故事多像话本啊!她嘻嘻笑着,觉得自己说了个特别有情意的故事。
蔺泽听不下去,转身离开小厅,站到庭院中。
吴娇完全无法接受她的言辞,一见钟情,隔日成亲,两天后新郎去世。堂堂名门千金的婚事,怎可能如此草率?孟侯爷难道不知道国丧期间办婚事会触怒皇族吗?
她盯着孟星澜看了又看,觉得还是有问题,逼问道:“当真是你爹同意的婚事?”
“不信你问蔺泽,他亲眼瞧着我嫁入陆家的。”孟星澜扬声冲门外喊,“蔺泽,你来说说!”
蔺泽只得再度走回来,黑脸更黑了,他不擅长骗人,沉默低头不说话。
吴娇摆出主母架势:“蔺泽,老实回答我,这门婚事当真是孟侯爷亲自点头应允的?”
“是。”
她又问:“陆知辰你见过吗?当真容姿不凡?”
“是。”蔺泽又答。
这下吴娇没话说了,而且时过境迁,再说什么都没用。她冷着脸转头再度教训孟星澜:“想来一个重伤的新郎也做不出什么事情,你这亲成了跟没成一个样。到了太京为何还把这段往事出说来,现在可好,整个太京都知道你是个寡妇了!”
她扶着额头皱眉:“还当着上官霄的面说,你就算对他无意,有的是理由,何必拿这个断他心思?”
孟星澜又不傻,见到二楼书房那一堆礼品,就知道在别人眼中,自己已成为裴相心尖尖上的人。那些想跟裴相攀交情的人,少不得拿她十八岁未婚配的事做文章。不如就此打住,大家都清静些。
“寡妇有什么不好的?”她不以为意,招手让香桃给她取些瓜子来,“我这两年过得可自在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寡妇,就不会打我主意啦!”
吴娇想想也对,是这么个道理,于是说道:“我也没想让你久居太京,这样也好,确实省不少麻烦。只是如今大周一直不开国境,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返回顺京。星澜,难道你要一直住在相府吗?”
嗯,瓜子不如顺京的好吃,不过聊胜于无。孟星澜谄媚地笑:“娇娇姐,我住相府替你节约银子还不好?”
吴娇的玉指又点上她的额头,半真半假怒道:“还怕我养不起你吗?几时这么替我着想了!”
“行行行,那我日日过来陪你,只把相府当客栈,夜里去歇个脚,这样总行了罢?”
吴娇不信,斜着眼挑眉:“当真?”
“自然是当真!”孟星澜一边嗑瓜子一边歪头看外边动静。大门口进来一个侍卫,看穿着应该是上官霁的人。
侍卫站在大厅门口行礼禀告:“夫人,老爷有话嘱咐我带到。”
吴娇端着架子淡淡问:“什么话?”
来人恭敬回话:“大周国境开了。一切如常。”
吴娇激动不已,立刻转头道:“星澜,国境开了,你赶紧回去罢!我生孩子用不着你!”
“急什么?”孟星澜一脸淡定,既然一切如常,还急什么,“顶多再两个月就生啦,我再待两个月嘛。现在回去,吴夫人问我生了男孩还是女孩,我都答不上来。才不回呢!”
这吴娇有些拿不准,疑惑追问:“非得等我生了才走?”
孟星澜猛点头,真诚道:“娇娇姐你放心,千好万好没有家里好,等你顺利生产,我便一刻不耽误地回顺京。”
她对蔺泽使了个眼色,让他按早上吩咐的,去富贵巷取回定做的东西,然后回相府禀告。蔺泽领命而去。
瓜子嗑得有些渴,她拍拍手站起来打量屋里陈设,又转回身甜甜地问吴娇:“今晚咱们吃什么呀?若是府里没有我喜爱的菜色,咱们就外边吃去好不好?”
闲扯了整整一天,她和陆肇的赌约就快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