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三,你快滚出来,躲在你老娘背后算什么本事,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闹得你家鸡犬不宁,你们程家一个都别想好过。”
魏红还在叫嚣。
“有本事你就来闹,当我程家好欺负的是不是,别以为你男人是队长我们就怕你,我老太太横了这么多年,还没谁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闹法。”
程老太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魏红这阵仗还真吓不了她。
大队长又怎么样,大队长也不能把黑说成白,不拿证据出来,休想把这些破事嫁祸到她们家老三身上。
“程大嫂,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不管这事和你们家老三有没有关系,还是让他出来看了吧。”
“是啊,是真是假,当面对质不就行了吗?”
程老汉皱了皱眉,也知道这时候除了把程玉阳叫出来没有其他的法子。
“老大,去把你弟弟叫出来。”
程向荣刚应声,程玉阳屋子里的门就“嘎吱”一声打开了。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望去,就看见程玉阳扶着他才进门不久的媳妇走了出来。
他那媳妇跟没长骨头似的,整个人都恨不得跌进他怀里。
程玉阳和叶心语的婚事让青峰村的人津津乐道好一阵子,两人在山里衣衫不整抱在一起的事被好多人添油加醋,当成了香艳情/事到处传播。
好多人都没想到程玉阳平日里这么个老实巴交的人会如此胆肥,竟敢做出这等偷香窃玉的事。
小知青面皮薄,害怕外头的流言蜚语,结婚后就一直深居简出,很少出现在众人跟前。
这还是她跳河后首次在大家面前露面。
程家人眉心直跳,明明昨天叶心语都活蹦乱跳的,这才一晚,怎么又是这幅病恹恹的模样了。
面对魏红的凶悍程老太都不慌,可这会儿见到叶心语这副明显是要作妖的样子,她却觉得有点棘手了。
内忧外患,这是强行给她增加难度啊。
“一大清早就听见咱家院子里吵吵闹闹的,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咋还把死人抬进我们家院子里了!”叶心语指着躺在地上的刘子平惊慌道。
“你这狐狸精说谁是死人,我家儿子活得好好的,你竟然敢诅咒他,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魏红双手叉腰,凶得像个母夜叉。
看见魏红叶心语就知道刘子平长得这么磕掺是为哪般了。
叶心语吓得直往程玉阳怀里钻:“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咒你儿子的,你千万别打我,你不要那么大声啦,我身子弱,受不得惊吓,要是等会儿晕倒了,你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膀大腰圆的魏红和身娇体弱的叶心语站在一起对比不要明显,好些看热闹的男人见她娇喘连连,都恨不得代替程玉阳去抚慰她。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小白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怎么,你们家男人是不是没种,还要躲在你这个狐狸精裙底下,让你给他撑腰?”
“婶子说的哪里话,我男人向来是顶天立地,从来不做那等见不得人的事,你儿子都成这样了,你把他送到我们家有什么用,赶紧送医院啊,我看他都进气多出气少了,这要是耽误了治疗,那恐怕您就有得后悔了。”
“你少在那里咒我儿子,要不是程老三这个烂心肠的人,我儿子怎么会这样,赔钱,你们今天必须得赔钱,不然我就让警察来抓你们。”
叶心语难以置信的望向程玉阳,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玉阳,婶子说的是真的吗?真是你把人给打成这样的?”
叶心语眼里蓄着盈盈泪水,欲落不落,程玉阳嘴角微微抽了抽,迟疑片刻摇了摇头:“不是。”
程老三从来不会说谎,他的否认让程家众人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他做的,那魏红就休想赖在他们头上。
叶心语破涕为笑:“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婶子,你也听见了,这事和我男人没关系,你可千万不能冤枉人。”
“程老三,你这个黑心肝的狗东西,敢做不敢当是吧,我们家子平亲口说的是你打的他,你还想否认。”
叶心语看了地上的刘子平一眼,昨天她和程玉阳都没有手下留情,刘子平若是不养个十天半个月的肯定爬不起来。
这会儿吵得这般凶,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喊疼。
而且刘子平的脸除了肿得像猪头,明显还有些不正常的潮红,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又被家人这般折腾,不发热才怪,摸清他的情况后,叶心语心中有了底。
“既然婶子一直说你儿子的伤是我男人引起的,那你就把事情说清楚,我男人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打的人,以及打人的原因又是什么?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魏红哪里知道这些,昨天刘子平一身是伤的倒在了家门口,差点没把她吓坏。
刘子平疼得话都说不清楚,她听了好久才听明白,打人的是程老三。
魏红怒不可遏,这程老三把刘子平打成这样,简直是没把刘大成这个队长放在眼里,给刘子平身上随意抹了点跌打扭伤的药后,天一亮,她就抬着人来程家讨公道。
“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打人还想赖账,到底有没有王法了。”
叶心语笑了笑:“哪里是我在胡搅蛮缠,你让乡亲们评评理,我这话问得哪里不对吗?”
“魏红妹子,她这话说得确实没错,我们谁也没有亲眼看见程老三打人,你儿子作为当事人,要指证就要拿出证据。”
村支书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后面还跟着刘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