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汉利索的穿上衣服:“我先出去瞧瞧。”
“我跟你一起。”
程家的院子外头,围着很多人,为首的魏红和她的大儿子刘子安,地上还有一块木板,上面躺着的则是被程玉阳打伤的刘子平。
魏红来的时候连路嚷嚷,每家每户都听见了她对程玉阳的谩骂。
风平浪静的青峰村再一次起了波澜,闲着没事的村民们跟在魏红身后,都来看热闹。
“瞧瞧你们家程老三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你们会不会教孩子,都是乡里乡亲的,居然下这么重的毒手,怎么会有你们程老三这么歹毒的人啊,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报警让警察把你们程老三抓起来,让警察枪毙他。”
魏红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平日说话就嗓门大,这会儿吵起架更是气势如虹,声音大得像打雷一样。
程老太被她一连串的话砸得发懵,不过她也不是个傻子,被人欺负上门来了,不管怎么样,气势是要拿足的。
“上下嘴皮一动,就说我们老三把你家儿子打了,证据呢,你的证据在哪呢?”
魏红指着地上的刘子平道:“我儿子都这样了,你们还想要什么证据,我们家子平从小就听话,哪个乡亲提起他不说一句好,乡亲们,你们评评理,有他程老三这样做事的吗?”
刘子平脸肿得跟个猪头,本来就长得丑,这会儿更是没法见人了。
可怜是真的,周围这些看客按捺不住自己笑意也是真的。
也不知道她魏红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刘子平在村里那就是个过街老鼠,谁看了他都想过去踩两脚。
可惜他命好,有一个当队长的爹,好些人都不敢撕破脸皮。
不过刘子平再差,也不缺给他捧臭脚的人。
魏红说完这话立马就有人附和:“就是,程老三也太过分了吧,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吗?子平多俊的一个人啊,这脸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过来。”
“你们家刘子平是个什么货色,真当村里的人不知道吗,谁知道他是不是在哪调戏了良家妇女,被人家里人给逮着教训了,别以为我们家老三老实,就什么屎盆子都扣在他头上。”
王贵英是坚决不信程玉阳会打人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刘子平被养成那个德行,和魏红这个妈是肯定脱不了关系的,指不定她是看程玉阳老实,他们老程家家底厚,所以专门来讹钱了。
“不承认是吧,有本事把你们家程老三叫出来当面对质,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么说辞。”
农村房子实在不隔音,在加上外面的两个大嗓门,叶心语想不醒也难。
昨天睡觉的时候她就在想,刘子平家里会不会上门找麻烦,谁知道今儿个一大早就来了,哎哟,她可真是个乌鸦嘴。
程玉阳也才起床不久,眼看着他就要走出去,叶心语立马叫道:“你站住。”
程玉阳望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再问她还有什么事。
“你是不是打算出去认了这事?”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放心,这事跟你没关系。”
本来就因为没睡好而有起床气的叶心语炸了:“什么叫这事和我没关系,咱俩是夫妻,你懂不懂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觉得自己很能耐是不是。”
程玉阳道:“担当和能耐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总不可能让我几十岁的老母在那里忍受别人的侮辱吧。”
叶心语白了他一眼:“昨天我看你那般死命揍他,还以为你能想到善后的办法,结果就这?”
程玉阳摊手:“你这么厉害,那你说怎么办?”
叶心语坐到镜子旁,将自己凌乱的头发慢慢梳好,又从柜子里找出了一件并不起眼的灰色外套穿上。
这种颜色暗沉,布料粗糙,款式老套的衣服,搁在现代,用来擦地她都嫌不美观,可是这时候,她却觉得这衣服穿在她身上真是适合极了。
穿上后,她又往脸上抹了一点儿粉,然后在程玉阳面前转了两圈。
“我漂不漂亮?”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程玉阳觉得这话用在叶心语身上却是一点儿也不合适。
明明穿的是最普通的衣裳,却依旧阻挡不了叶心语的美丽。
不过她此时的美不似平日那样明艳张扬,反而多了几分楚楚动人,弱柳扶风,惹人怜惜。
绕是程玉阳在怎么不喜欢她,也说不出不漂亮这三个违心的字。
“都什么时候你还在问这些问题,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程玉阳别过脸不再看她。
叶心语偏要站到他面前:“你要是不回答我,我就不给你想办法,也不让你出去。”
事精,这娘们真是事精,等哪天把他惹毛了,真得把这女人给好好教训一下,省得她脑子不好,分不清主次。
“病病歪歪的,漂亮个鬼。”
叶心语见他脸色黑的像墨汁,只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毫无情趣,难怪不讨原主喜欢。
外面吵着不可开交,叶心语捉摸着她俩也该出去露个面了。
“等会儿你什么也别说,看我眼色行事。”
程玉阳迟疑的点了点头,他倒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