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再次安静下来,白灵心里胡思乱想着,后来又好像因为想的太多所以更加昏昏沉沉,又这么坐了一炷香的功法,她再次坐不住了,但是又不敢在颜叙的怀里动来动去,于是伸手按住他的胳膊,见他将视线移到自己的身上后说,“再这么坐下去我要睡着了,我想出去玩。” 颜叙放下书,“你想玩什么?” 玩什么?颜叙这一问还真把白灵问到了,她在这重楼还真没找到什么好玩的,不过她最不担心地就是找乐子,突然想起之前在穆府上官不让自己做这个不让自己做那个,在这重楼总可以做点什么了吧。 与重楼的主子打闹了一番发现自己的小命完全不会收到威胁后,白灵全然忘记了之前自己刚来这重楼时对此处的畏惧与恐慌,再次把胆子顶在头上,生怕别人不知道。 “做炮仗。” “……什么?” 白灵兴奋地从颜叙身上跳下来,“我要做一个巨无霸超级无敌大炮仗。” “……”这是要把重楼炸飞吗? 见颜叙第一次对自己提的要求给出沉默的反应,白灵很不满地压下他依旧立着的书,“你不觉得这里太安静了吗,稍微热闹一点嘛。” “好,楚暮。” 白灵连忙拦住要喊人的他,“你陪我去嘛,我要是被炸飞了咋办。” 白灵从小就有个梦想就是做一个巨无霸大炮仗,但是她胆子小轻功差,万一真的炸开了怕是跑也跑不掉,在穆府的时候她曾经幻想过让上官或者穆言陪着自己,但是这个要求还没有被提出来就被上官提到后山去了。 “我自然要陪你去,只是先让他们把材料拿过来,你想做多大的?” 白灵扫了扫书房,最后目光放在了屋外那座桥的石柱上,“不是很大,就要那么大的。” 白灵再次从楚暮的眼中看出除了冷漠之外的情绪——惊讶。 “公子,此处的构筑物有些密集,又都是由木石搭成,恐怕会起火。” “那就去石门。” “是。” 石门?这里所有的建筑没有哪个是全由石头做成的,白灵眼睛一亮,什么意思,要去桥的那头?自己阴差阳错提出的想法居然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心里乐到难以言说。 白灵一直以来都对桥那边非常的好奇,因为隐藏在迷雾那端的景象因着看不见纵容了好奇心的增长。随着颜叙与楚暮一同走过看不见尽头的木桥,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觉得越往里面走迷雾越多,也不知走到了哪里,迷雾豁然开朗,眼前一片明净。 眼前的景象使白灵震惊到无法言语,先前一直连着水的桥突然朝上延去,连着一处山崖的峭沿,颜叙牵着自己走了上去后,只见到磅礴宏伟的全然由玄石建成的建筑。 不知是不是因为构筑物的开阔还是因为玄石本身给人的清冷感,白灵刚踏入这里就觉得浑身寒冷,仿佛从脚上油然而生一股凉意。从峭壁上去去一处空旷而宽敞的巨大的石台,四周由水包围,并没有道路连着,只能用轻功上去。而更往里面看去,是由巨石搭砌的各式各样的房屋,工程浩大让白灵咋舌。 与桥的那头不一样,那边山雨朦胧氤氲着一股仙气,这边则让人心中压抑,感觉阴冷彻骨。 白灵朝颜叙的身后缩了缩,“这个地方看上去有些吓人。” “莫怕,只是玄石本身就是凉性。”颜叙伸手拍了拍白灵的背,“放轻松,还有你怕的东西?” 这句调侃的话突然让白灵想起那日颜叙带自己去古墓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在他眼里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吗?对她的误解太大了吧,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小命受到威胁,玩归玩,死了就真的不好玩了。 一硝二磺三木炭,白灵要的多,只见很快就有人搬来放在了那块附于水上的巨大的玄石上。 这边正搬着,就见不远处走来一对人,居然是云络还有一个小孩子,云络依旧一身彩衣,那孩子与云络走在一起居然有一种迷之配搭感,因为他身上穿着的一套衣服上滚了许多的花纹,脚下踩得靴子更是最显眼的金色与红色搭配的。 不过云络的一身彩衣显得异常的流光溢彩,这个看上去十几岁出头的小毛孩子这样穿着却有点招摇与过于显眼。 “公子,这是要比武吗?”率先开口是这个小男孩,他长相奶气,但是说起话来倒是一本正经。 “做炮仗。” “做炮仗?”接话的是云络,她有些惊讶,“公子什么时候有这个爱好了。 “公子怎么可能喜欢玩炮仗呢,一看就是有些人喜欢玩。” 很明显是在说自己,小小年纪,口气居然这么大,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白灵上前说道,“我玩的这个炮仗可不是普通的炮仗,我要做的可是世界上最大的炮仗,等会你可把耳朵捂严实了,小心炸聋了!” “哟,这么厉害,那我可要见识见识了。” “你少和她抬杠,公子可在旁边呢。”云络拍了拍他的背打断他,“这是天流。”她和白灵介绍道。 “我看是天牛吧。”白灵嗤之以鼻。 “你说什么?”虽说年纪偏小,但既然是重楼只数一数二的人物,在这重楼也没几个敢这么和他说话的,重楼其余与他地位相当的人也没有像白灵这般说话嬉皮挑衅的,很明显天流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哼,好话不说第二遍。”白灵偏过头去,很是不屑。 “你你你!”白灵可以肯定要不是颜叙在旁边恐怕这天流要冲上来和自己好好较量一番了,但是她有大靠山她怕谁,好歹她的颜叙可是这重楼的一把手呢。 她的颜叙? 白灵一怔,也不知是被自己的思想吓到还是被自己默认的思想惊扰,仿佛飞鸟在水中溅起涟漪,原本平静的心波澜起伏。 她慌张地打量了一下周身的几个人,发现他们都看着自己,有宠溺的有怒不可竭的有看戏的,虽说都含着不同的情绪,但是方才的那点小心思也不知是因为自己的害羞还是什么,总觉得被别人看了去,白灵连忙掩盖式地说,“你什么你,安安静静地看我做炮仗才是天理。” 本觉得天流会拒绝自己,但是让白灵惊讶地是天流居然没有反驳自己的这句牛气冲冲很欠扁的话,而是默不作声没有回答,并且一直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如此倒让白灵觉得自己无理取闹起来,也提醒了她一件事情,在他还有其他人的眼中,自己已经被默认为重楼的女主人,但凡是带着吩咐性的话语,总是没有人会反驳的。 “公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等台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楚暮来到颜叙身前说道。 其实白灵根本不会做炮仗,穆府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就连玩炮仗这个权利也在白灵十几岁时用炮仗炸了穆府厨房后院里的鸡窝之后被剥夺。 白灵跳到台上,将麻袋里的东西混杂着往堪比石柱的纸筒里面灌,看得云络天流都皱起了眉头。 “这能炸吗?” “肯定不能,这要是能炸,还学武功做什么,人人都背着一堆硝石木炭跑了。”能说出这种拆台的话的人也只有天流了。 白灵扭头瞥了他一眼,身边的颜叙却拍了拍她脏兮兮的手,“我来吧。” 白灵退居其次,只见颜叙用那白皙如玉的手捧起一把木炭丢了进去,木炭的黑色染在那好看的手上,让白灵很是心疼,“你会做?” “你觉得呢?”并没有直接回答。 谁会有事没事自己动手做炮仗啊,白灵说,“不会吧。” “一般人也不会有做炮仗的爱好。” 这是在嘲讽她?白灵鼓着嘴,“我可不是一般人,你们这种天天窝着做别人做过事情的人可不懂我的乐趣。” “啧,你这嘴何时饶过人。” “你不也一样。” 想起之前颜叙一直夸赞自己武功好轻功高白灵就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上去,要谈说话不饶人这个功夫自己还远远不及身边这个人。 不过一会那巨大的纸卷里面已经被塞满了东西,颜叙命人将地上的杂物都清理了后白灵举着火把就准备去点。 “你这还没有做引火线。” “引火线?”白灵疑惑地抬头,手上的力道却少了些,重重的火把垂下了头,不自觉地就垂到了还未封口的炮仗上,白灵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像被捞小鸡般被捞到颜叙的怀中,整个人被带离了比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