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招对战下来,黑衣人自知不是对手,纷纷弃剑而逃。
可这边刺客前脚刚走,后面又有二人从背后窜出,其中一人右手勒住禾时的脖子,左手藏了石灰,扬手朝怀溪撒去,幸好他反应敏捷,用胳膊捂住口鼻,不过刺客仍是趁这空隙掳走了禾时晏晏二人。
怀溪眼前被灰尘萦绕看不清楚,只得闻声追去。刺客甩不开他,也没机会下手只能拽着二人一路往前奔逃而去。
眼看着到了缅河边,河水湍急,无路可逃,刺客狗急跳墙,拔剑正欲杀禾时,怀溪突然出现,侧身避过剑尖,双指蓄力,万幸,剑锋在离禾时颈部半寸时被弹开。
怀溪内力深厚,刺客被这一弹震伤手臂连连后退,另一人见状,推开臂中所俘之人冲杀上来。
晏晏毫无准备,被他这一推,直直朝河边摔去,禾时慌忙着追上前扶她,也未顾得上脚下。
河边的泥土极其湿软,石头常年被河水冲刷,也是又光又滑,禾时好不容易拉住晏晏,自己却一脚踩空,从石头上滑下来。
眼看着禾时就要掉进河里,晏晏用力一拽,禾时被拽了回来,她自己却收不住,一头栽进河里。
“晏晏!”禾时冲上去试图拉住她,可是河水太急,晏晏刚跌进河里,一瞬间就被卷走。
两只手还未触碰上,再抬眼便连影子也看不见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惨烈,禾时被吓得腿软,在河边的石头上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
怀溪一手将她拉回自己身边,一手夺过剑划伤刺客手腕,后又将剑架在刺客脖子上:“回去告诉你主子,再来就没命回去了。”
刺客落荒而逃。
禾时这才从方才一幕中回过劲儿来,疯狂地拽着怀溪的手臂求道:“你救救她,救救晏晏,求你救救晏晏。”
怀溪看了眼汹涌的河水,心里知希望渺茫,却还是带着禾时从沿河的沼泽地穿过,向下游寻去。
禾时心中阵阵惊慌不断,脑子里也是莫须有的晏晏的呼救声,眼前一遍遍地出现晏晏被水冲走的画面,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严加防范,惨剧还是发生了,而且是那么得突然,晏晏竟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沿河而下要多绕些路,比行船会慢不少,穿过数片沼泽地,二人到下游已是卯时末,天已大亮,河水也趋于平缓。
禾时沿着三四里下游河道一路寻去,此时距晏晏落水已过去了两个多时辰,下游河面却并不见任何踪迹。
禾时边哭边喊,越找越急,越找越害怕找不到。
“这河道一路下来,水流极顺,毫无树根或巨石阻挡,她若不是被人救了,就一定会顺水被冲下来,你别急我们再找找。”
怀溪看着禾时那么着急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
可这时候的禾时哪里听得下去,眼睛恨不得抛到河里去找。
“你看!”
她突然发现了什么,怀溪顺着看过去,在河面一堆枯枝残叶中,飘着一只银白相间的云纹短靴。
“是晏晏的。”
那是她们为了上山方便特意换的靴子,禾时一眼便能认出来。
她说着,就朝河里冲过去。怀溪一把将她拦下:“只是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