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不正传流言的人可以处理了,也可让人在附近待不下去。
可惯爱碎嘴八卦,实际上也没多少坏心的这类人颇多,只要不在意,其实根本不必理会。
嘴长在他人身上,谁又不能规定别人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难道还能一个个较真?或是把人都撵了?
若换一批人来可能还不如现在的这些人。
可现在沈莲在意,沈家有什么事,一开始,一旦有什么不中听的话落在了心思纤细敏感的沈莲耳中,她总是多愁善感或独自垂泪。
后来更是严苛的要求自己和妹妹的言行举止,争取有个好名声。
想让他人不再非议沈家,更想让家中兄弟不被闲言碎语所扰。
可家中偏偏出了个性子在她看来比男孩还要顽劣的妹妹,且屡教不改,让沈家在外的名声更是雪上加霜。
再加上有心人挑拨,沈莲心态越来越偏激,对沈曦的情感也越来越复杂。
近段时间以来,更是看她哪哪都不顺眼,从头到脚就没处合心意的地方,一心想把她变成和自己一般模样。
先不说沈曦愿不愿意,沈离第一个便不同意。
沈莲骨子里沉淀了十来年根深蒂固的思想她无法改变。
可却不想沈曦也变成这样,为此,三年多的布局,皆是为了沈家几兄妹未来几十年生活在顺心顺遂的大环境中,不用受诸多约束。
包括在封建社会下,活在诸多束缚中的女子。
有时沈离也会想,做了这么多,这些到底是她想要的还是沈家兄妹?
男女婚嫁自由,地位待遇平等,真的不是她一厢情愿吗?
可当看见沈曦那喜悦到灼灼发光的眼眸,欢欣雀跃的笑颜时,她更加坚定了要做的。
就算沈莲现在不理解也没关系,以后,她会喜欢上女子不必卑微的环境,适应自由独立不受束缚的思想。
*
涟漪阁,以泪洗面了一天的沈莲,也没等来今日回了家的二哥。
她知道今天不光二哥会回来,五弟六弟也回来了。
自己哭着从东苑跑回来不少下人都看见了二哥不可能不知。
“定是七宝说了什么,二哥才会如此吧?”
也是,在这个家里,因大姐最喜欢的是七宝,二哥他们自然更相信她的话。
只有一个最明白她心意,最能体谅她良苦用心的月娘,还不知道什么缘故被逼走了。
她现在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没人理解,也没人关爱!
一连好些天,沈莲都把自己关在屋里愁眉不展,除了贴身侍女会送一日三餐,她谁也没见,连二哥来过一回也没见。
直到这天侍女绿萝来禀报,周婶子来了她才强打起精神来接待。
身形微胖,身着湖绿色细棉布衣裙,暗红色夹袄的中年妇人一进门,沈莲便笑着迎了过去。
“周婶子,您今日怎么得闲过来了?这大冷的天,出门怎么也不穿件披风。”
“莲儿啊!婶子今天来可是有大好的消息要和你说,这一着急哪还顾得冷不冷了呀?”
沈莲搀扶着她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抬手倒了杯热茶送上,这才轻言细语的说道。
“不管有什么事儿,您也先喝口热茶再慢慢说。”
“还是莲儿你最贴心了,可惜婶子怎就没你这么个闺女,若是能有做梦恐怕都能笑醒喽。”
“哪有您夸的那么好,再说了三柱哥也不差的,以后您就等着享福了。”
“哈哈~莲儿说的是,我今个儿来呀!就是想和你说说县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儿。
知道你平日里最是守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十里八村都不找不如你这般样样儿都好的姑娘,不愧是沈举人的女儿,沈秀才的妹妹。
婶子就想问问,你对女婚男嫁的事儿怎么看呀?”
沈莲闻言面上温婉的笑容凝固了,心中惊疑不定又惊讶万分。
“周婶子,这话从何说起啊?自古男婚女嫁是天理。
怎能、怎能、女婚男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