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不知道吗?这可是皇帝说的,都昭告天下了。”
周婶子疑惑不解的看着她,按说沈家几兄弟常在县里,对此应该比村里人更清楚才对。
沈莲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强笑着说道。
“我这几天身子不适,一直在屋里养着,可能是怕扰了我歇息,家里便也没人和我说,外边的事儿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
婶子方才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请您仔细说说。”
怪不得这两天绿萝看着她时总是欲言又止,原来外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
可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和她说,就这么任由她什么都不知道。
心中气怒交加的沈莲,却不想想是她自己对任何人都闭门不见。
贴身侍女见她正在气头上,也不敢随意开口说。
可不就是成了如今这般,人人都知的消息,就她一无所知。
周婶子见她面色不似作假,心中的盘算又定了几分,脸上的笑意不减,语气柔和的将自己所知的都叙述了一番。
末了面上一改原先慈眉善目的和善长辈样,反倒愁眉紧锁担忧不已的出声劝道。
“莲儿啊!有些话呀!婶子在心里想了好些天,不和你说说心里怎么都过意不去。
若是说的不中听你别在意,就全当是耳旁风了。
实在是不和你说叨说叨,婶子总觉得对不住你娘啊!”
沈莲被她原先的话震惊的愣了好一会儿,这会儿听对方提到了娘亲才回过神来。
“婶子,有什么话您只管说,我听着。
您是长辈,素来想的都比我们这些小辈周全些。
也是为了我好,才这般非说不可,就为了您这份心,我也会好好听的。”
这话听得周婶子心里熨帖极了,面上又重新挂上了慈爱的笑容,这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
只是心神有些恍惚的沈莲根本就没发现,此时还心里感动面上感激看着她,等着听对方为你好的言论。
只听她未语先叹息。“唉!婶子想和你说的就是这女婚男嫁之事。
其实你别光看这说的好听,实际上和招婿入赘有什么差别?
差不多的嘛,可招婿入赘都是家里没男丁,为防无人养老送终才会出此下策。
再说了,那样的男子又有几个好的?大多都是歪瓜裂枣。
或是家里太穷,也可能是家里兄弟太多出不起聘礼娶不了妻的,毕竟好男儿谁愿做赘婿呀?
所以啊!这事儿你心里可得有数,还得拿定主意。
你家可是有四个兄弟的,若是你们三姐妹都招婿入赘,就要将四个兄弟该得的家财分出去三份,或许还会更多。
如此,岂不是白白的便宜了外人?就算你家再富有,也经不住这般祸祸!
若真是有那么一天,怎么对得起沈家的列祖列宗哟!”
这看似有理有据实则歪曲事实的一番说辞,沈莲却听得情绪跌宕起伏,低垂着头,双手紧紧的绞着帕子,心也像是被什么揪着一般,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周婶子边说边偷眼打量她面上的神色,这会儿见她话落这么久了,沈莲却呆愣着一句话也没有。
她又等了好一会儿,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复又温言劝慰。
“婶子一直都知道莲儿你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你娘。
虽然你娘不在了,你大姐那样也靠不住,家中虽说有四兄弟可还都年幼。
对这些根本不懂,自然想不了那么多,这个家还得你多把持着,多看顾些。”
这话说的语重心长,听的人感动得无以复加的点着头小声附和。
“婶子您说的确实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