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全疑惑的看着他,宋景文突然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双手握拳刺向对方的腹部,一左一右抓住张二全的手,猛地一个过肩摔将张二全摔倒在地。
佩刀“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如它的主人一般瘫倒在地。
宋景文乘胜追击,一脚踏在张二全的手上,冷笑道,“我可没答应给你钱啊,不问自取视为偷啊。披了一身皮就狂成这样,你是狗吗,到处乱吠。哦,这位……郭二娘是吧,看好自家的狗,咬了人怎么得了。要不我给你找根绳子,你把他牵回去?”
周围顿时哄笑一片,零星的掌声夹在吆喝声中。郭二娘平时没少仗着自己侄儿的身份横行乡里,这家蹭点肉,那家坑两钱。如今,看到郭二娘一张胖脸被气成了猪肝色,不少人都暗自偷笑。
张二全额上青筋暴起,疼得嗷嗷直叫,没被踩住的手不停地掐着宋景文的小腿。一有往起翻身的趋势就被宋景文一脚踢下去,还特别损地压了两下。
痛苦随着呼吸一口一口从肺里涌出,张二全粗重地喘着气,向冯武求助,低沉咆哮道,“武哥,帮我剁了这孙子!”
他带着冯武一同来的原因之一就是此人功夫好,他带着对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素来不苟言笑的沉稳男人也被张二全狼狈的样子逗笑了,用拳头抵着嘴,闷闷的笑声传入了宋景文的耳里。
宋景文敏锐地分析出这两位衙役的关系一般,男人更像是个背景板,不说话就没多大存在感。这种人特别适合训练出来当卧底,宋景文职业病犯了,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对方。
冯武面无表情地对宋景文出手了,动作果断而又狠辣,看似刁钻,却又不伤及性命。
宋景文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闪身躲了过去。
冯武早看出这小子练过两下,两人视线相撞,激起了彼此的胜负欲。宋景文也好久没和人动手了,这段时间以来都是自己照着上辈子的法子埋头苦练,碰巧遇上个称得上是对手的人,当即就打了起来。
见招拆招,两人越打越来劲,围观的群众数目也不知不觉地扩大了,叫好声此起彼伏。
张二全起初还自鸣得意,自己带了个能打的,可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小子。
谁想两人打着打着笑了起来,冯武一记重拳砸在了宋景文的腹部,疼得他弯下腰去。宋景文也不吃亏地一拳正中对方的肋骨,冯武撑不住,跪在地上,疼得无法呼吸。
在其他人看来,此刻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冯武万年不变地脸上挂着慵懒笑意,扯到了嘴角的伤口,小声地呼了口气儿,畅快地伸出手,“冯武。”
宋景文上道地握住对方粗糙地手掌,笑道,“宋景文。”
张二全傻眼了,抱着佩刀摸不着头脑地叫嚷着,“武哥,你怎么还和他握上手了,打他啊!”
冯武板着一张脸,这才想起来张二全还站在一旁,顿时笑不下去了。
他看向宋景文,舌尖顶了顶腮肉,纠结地问道,“宋老弟,你那儿有酒喝吗?”
宋景文砸了咂嘴,想起了前世的啤酒,贾朝的酒度数太低,喝起来不得劲。
他的酒瘾一下子被勾起来了,他有手机在手还怕造不出酒来?
喝酒就得有酒友,宋景文毫不犹豫地点头,“有!管够,要喝多少有多少。”
到时候还可以把冯武骗过来当试酒的,一丝笑意攀上了宋景文的嘴角。
冯武别的爱好没有,唯独喜欢喝酒,可以说是嗜酒如命。他本来就是为了一顿酒跟来的,如今还得了个不打不相识的兄弟。现下有了比较,自然偏向宋景文这边。
冯武摆摆手劝道,“算了吧,本来衙门就没这个费用,今年免赋税,商税更是没有的事。”
张二全不服地提着刀,看样子还想冲上来,“那我就平白被打了一顿?”
宋景文抖着腿,拿眼觑他,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但还是不要脸地往冯武身后一躲,嘴贱道,“那是你活该!下次再找我麻烦,打得你婶婶都不认得你。”
冯武算是见着真正的臭不要脸了,明明打得过,非要骂上两句叫对方气得牙痒痒又没办法。
两个人显然是统一战线的,张二全打不过宋景文,又惹不得冯武。于是借坡下驴,腆着脸说道,“你别以为躲在武哥身后就没事,我是看在哥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
郭二娘扶着张二全夹着尾巴跑了,宋世山也赶紧上前查看宋景文的伤,低喃道,“都怪我,怪我,三叔没用,还要你个小娃娃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