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食槽”还是宋景文拜托三叔弄来的,这种石料传热效果好,特别适合在野外烹饪。
并不是特别厚实的那种石头,更倾向于是瓦片材料的。
村民们排着队买辣椒粉,瞧着宋景文这边又是生火又是浇油的,周围杂七杂八地摆了一地儿地东西。
宋景文将油洒进“猪食槽”模样的锅中,“二婶,你和三婶帮我将水缸里的虾处理一下吧。”
胡秀一看宋景文在鼓捣吃的,二话没有,比三婶赵兰花还要积极,“大侄儿,你今天又要弄什么新鲜吃食啊?”
“香辣虾,绝对好吃!”宋景文笑着做了个手势,两个妇人立即会意,进了厨房处理大红虾和大白虾。
宋景文之前教过他们去虾筋的方法,还人手一把剪刀,剪去虾头前面尖锐的部分,自家吃的要讲究一点儿。
虾筋去掉之后会少些腥味,宋景文把能用上的去腥的方法都试了一遍,效果很理想。
宋景文摸清了胡秀的馋嘴的特点,只要是谈到吃的,她比谁都激动。
宋家积聚了好些大红虾和大白虾,就是怕自己的方法火了之后,河里不容易再抓到虾。
两个妇人的动作很快,宋景文这边已经将葱姜蒜并一些辣椒末扔进了锅中翻炒,滋滋啦啦地冒了一阵烟。
谢风吓得不由之主上前一步,宋景文立刻注意到了,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透过油烟与谢风对视,笑着眨了下眼睛。
谢风读出了他的口型,他说的是,“等我,第一份给你吃。”
谢风羞怯地点头,又转身躲在了树后。宋景文咬牙切齿地想真应该将那棵树炸了,还有男朋友的头巾,下次得把它偷走!
幼稚至极。
呛人迷眼的辣味直冲鼻腔,排队的村民们不少都打起了喷嚏,“宋家小子做什么呢,宋老太啊,别让宋景文瞎胡闹了,一个汉子哪会做饭啊,呛死人了。”
还有脾气火爆的,骂骂咧咧地说宋景文要害人,“你做毒药呢啊,那么大味儿,一锅炒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景文捂着鼻子,将处理好的大红虾和大白虾扔进锅中,加上水,放入事前准备好的香料,香料被严严实实地裹在纱布里,任他们想破头,也不知道自家的配方。
“你真是抬举我了,哪能是毒药啊,这是只有天上才有的美味,一个不慎被小子我得了。”宋景文盖上锅,等大红虾和大白虾入味。
“你可就吹吧。”不仅这个村民不信,其他人也明晃晃地将怀疑写在了脸上。
宋景文咬着颊肉,故作无奈地一耸肩,“你们不相信就算了呗。”
他指着这口锅,嘴唇抿成一条线,漫不经心的像在开玩笑,“那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了,这锅都是我的,要是谁不经允许擅自动了,我可要不顾脸面跟这人好好理论理论了。”
宋景文放下袖子,转头礼貌地对赵兰花说道,“二婶,你帮我看着点儿,我去摘些叶子回来。”
三婶去给宋老太帮忙了,他只能指望自己这个贪嘴的二婶了,不放心道,“现在可不能打开,不然味道就跑了。如果下面的木头烧完了我还没回来的话,你就可以打开看看,再加点水。”
得了二婶的保证,宋景文这才慢悠悠地往谢风的方向走去,看似一点儿都不着急,实则紧张得一直用余光瞟身后的一群人。
谢风蹲在原地等宋景文,用拳头掩口咳了一下,宽厚的身形在为宋景文指路。
谢风默不作声地抱着自己的双腿,仰着脑袋痴痴地笑着,心脏以兔子奔跑的速度在他心口横冲直撞。
宋景文淡定地站在谢风的身前,然而红晕爬上了他的耳朵,顿时就在谢风面前现了原型,他直视地上的小猫咪,“你在等谁啊,是不是等小情郎呢,好乖哦。”
谢风躲在腿间,闷闷的笑声弥散在两人之间,“等小情郎呢,等到啦!”
宋景文像是诱拐未成年早恋的大叔,笑得十分嚣张,“小情郎带你去摘叶子,走吧。”
宋景文伸出一只手,厚实而又温暖。谢风搭着他的胳膊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始终没有消失过,突然出声道,“我真开心。”
宋景文的浑话不再是耍流氓,而是变成了情侣间的小情趣。
谢风欢快地和宋景文去找大叶子的植物,宋景文打算用来做碗。现代买吃食有纸杯子和塑料杯,但是在古代,宋景文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用叶子替代。
宋景文摘了一沓巴掌大的叶子,他骑在树上晃着腿看谢风。一个仰着头,一个垂着头,焰红色的太阳光从两人之间穿过,宋景文惊奇地发现谢风的头发其实是红棕色的。
宋景文坏心眼地大叫一声从树上跌下去,谢风赶紧扑过去接住他。谁知连宋景文的衣角都没捉到,宋景文单手吊在树上,笑嘻嘻地在谢风的额上偷了个香。
谢风先是懵住了,然后又是羞又是气,怒火中烧地往反方向走。怎么能这么瞎胡闹,摔残了怎么办!他越想越生气,眼眶红的要滴血。
这下子是玩脱了,宋景文从树上利落地跳下来,心领神会地追着男朋友哄,“我不会掉下来的,这树摔不着我。哎呀,小祖宗,你可别生气了。”
谢风气呼呼地拧着眉,不乐意地抬着下巴,“摔呗,你摔残了,我就去找别人,和别人成婚生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