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内宦低首道:“是,还在阶下跪着呢。”90看看90kankanxs
“唤他进来。”
石砚忙起身进了御书房,因为跪得太久而有些脚步蹒跚。他走道屋子中央,有端端正正地跪下了。
赵承熹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声道:“知道朕为何要罚你。”
石砚低着头,面色平静,“老奴私传信息给太傅大人,致使他忧心陛下,病体加重。老奴甘愿受罚。”
赵承熹咂摸着嘴里的苦味,“那你是知错了?”
石砚躬身伏地,把头枕在双手上,声音平静:“老奴无错。”
“无错?!”在头顶的声音陡然转厉,“无错你为何甘愿受罚!?”
即使没有直视赵承熹,石砚也感到了重重的帝王威压,把他这个在宫里行走几十年的老内宦压得喘不过来。他的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
“老奴甘愿受罚,乃是此举害太傅大人病患加重受了苦。”石砚尽力稳着声音,道:“只是老奴自幼服侍陛下,更不忍陛下受病体所累!”他猛然抬头,那双浑浊的眼中似乎洞悉一切,动情道:“老奴知道,陛下您心里苦啊!”
赵承熹双眉轩起。石砚不等他开口,接着又道:“您对太傅敬之重之,宁可自己受罪也不忍他受苦。但是老奴也看不得您受苦啊!”
他说得心酸,抬手擦了擦眼角,道:“老奴从陛下满周岁起,就在您身边服侍,我跟在您身边几十年……您在旁人眼里是万圣之尊,握无上权利。只是我看您就是……就是个,为了天下苦了自己的孩子。”
赵承熹变色道:“放肆!”
石砚规矩跪好,垂首道:“无论陛下对老奴如何处罚,老奴都认。只是若能让陛下好受些,赔上这条贱命也值了,只求陛下珍重自身。您也知道,太傅之病,不在老奴那几页信笺,而在陛下自身啊。”
赵承熹怔怔站着,殿外秋风渐急,穿过树梢,风声萧索。良久,才背着石砚挥了挥手,无力地道:“你自去掖庭领罚三十杖。下不为例!”
掖庭刑罚室是内宦宫女受罚的所在,行刑的也是宫里的太监。石砚久居内廷总管,手下人谁不要看他的面子行事,如今罚他去那里挨打,那些板子自然是高高扬起,轻轻落下的。
这是有意要轻罚了。石砚刚要叩头谢恩,有听赵承熹淡淡道,“不可徇私。”
石砚一怔,立刻明白了陛下之意。自己在殿前擅做主张确实犯了大忌此活罪难饶,因此那话是告诫自己的。至于掖庭里的人如何行刑,他是不过问的。
“老奴遵旨。”他重重叩了个头,还想再说什么,最终没敢,只是倒退着出了载丰殿。
赵承熹看着墙上的画像。半晌,突然命人把殿中的灯火都熄灭。
窗外明亮的月光,无遮无拦地穿窗而入,直直照在那画像上,于黑暗中亮的发光,更似飘飘乎云间的仙人。
赵承熹伸出手,想抚上那画中人,颤抖的手指将要触碰之时,却怕玷污似地把手缩回,终于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那月光也落在他的鬓发上,真真是月光如雪发如霜……
小剧场:
承熹:月光落在我鬓上,让我高唱一首发如雪: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梁毓:读者说我适合唱青花瓷: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谦谦:那我该唱什么?
承熹、梁毓:你应该唱千里之外!
谦谦哭唧唧: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何敬平小声:我觉得,你们都应该唱一首菊花台。
石砚福全福满齐唱: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此小剧场来源于花落小可爱的创意,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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