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不以奴才自居,来也奇怪,不给是否因震慑于他粗布衣衫之下掩藏不住的气质,竟然无一人对此感到意外,似乎他本该如此,与主人一样尊贵的存在着!
“张,张亦然!”兰馨“哦”了一声,见他缓步朝着厢房走去,又不由喊住他,“你不是已经休沐出府了吗?为何还在这里?”
张亦然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似乎并不惊讶她会有此一问,含笑道:“我确是出去了一趟,不过已经回来了!马姐,现在仍是我休沐的时间,如果您有何事要吩咐,还需另请高明!”
兰馨没想到他会如此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接着朝前行去。
自出生以来就倍受人喜爱的马姐,第一次尝到了被人冷落的滋味!
罢了!就当作是误会他的惩罚吧!兰馨垂下头,银牙咬着下唇,暗暗想道。
“马姐,如果肯赏脸的话,不如到在下草房一坐?”
兰馨闻言猛地抬起头,却见张亦然正立于房门前,含笑看着她。
出乎她的意料,张亦然的厢房中除去几幅书画,还挂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用竹片编制的玩意!
他的茶水乃是用花草配制,却不同于平日里所喝的味道,兰馨在那里找到了久违的放松感,直到暮色降临,方不舍地离开那里!
因担心再次遇袭,张亦然把她送回居住庭院,方告辞离开。
心情大好的兰馨,刚跨进门槛,便被娘亲拉进怀里。
“我的馨儿,你去了哪里,也不知会一声,害我们好担心!”马夫人把女儿里外端详了一遍,确认她完好无损后,又忍不住故意沉下脸,责备道。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兰馨深知娘亲心情,搂着她,吐了吐舌头,撒娇道:“娘,馨儿又未出院子,还能有何危险?再者,女儿这么大的人了,还怕在府中迷路不成?您呀,就莫要担心了!”
围着她们母女打转,一直苦于插不上嘴的马大人,闻言急道:“馨儿,你娘的对!你这段时间还是安稳地呆在院子里好,这里四周都有人把守着,到底是较之其他地方安全一些!莫要忘了,那人虽然受了伤,可谁知此刻藏匿在何处?万一你出去被他盯上,又无护卫在身旁,该如何应对?”
“爹,娘!女儿知错了!日后便一直呆在房中,寸步不离可好?”兰馨挽着双亲的手,笑道。
马县令和马夫人只当她又是故意逗他们开心的玩笑话,却不知,兰馨此言是因猛然记起午后的惊魂,所腾升起的劫后余生庆幸所致!
突然,她视线落在一旁,不由眼睛一亮,道:“臻蓓!你可终于睡醒了!”
臻蓓一手捧着茶盏,似笑非笑道:“马姐!”
兰馨这才恍然记起,方才与爹娘闹腾的一幕,定然是被当作乐子瞧了去,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成熟稳重大姐姐形象遭到破坏,有些不甘心起来!
马县令和马夫人似乎也终于记起,除了他们一家三口,仍有外人在场,皆是有些尴尬不自在!
“馨儿,哪能直呼古公子名字?不要胡闹!”马夫人佯怒瞪了女儿一眼。
马县令亦是转头,对臻蓓抱拳歉意道:“女自幼被她娘宠坏了,得罪冒犯之处,还请古公子海涵!”
臻蓓连忙起身还礼道:“马大人,夫人见外了!不瞒二位,在下家中有一姊姊,这次见到马姐,便不由想起了她来!若是马姐不介意的话,在下日后便称您为姐姐,如何?”
她早已与兰馨暗结金兰,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让旁人知晓,见眼下时机成熟,便干脆踢提了出来。
“当然求之不得,能得以臻蓓做兄弟姐妹!”兰馨看出她的心思,走上前笑盈盈道。
臻蓓人品学识过人,身份亦是不俗,马县令和马夫人见到她能与女儿情投意合以手足相称,自然满心欢喜。
“承蒙古公子看得起女,下官这便令人摆宴,庆祝你们永结生死之好!”马县令激动道。
“马伯伯,日后唤我侄儿或臻蓓便好!”臻蓓纠正道。
“这,”马县令稍一迟疑,立马喜笑颜开道,“好,好,好侄儿!”
那边马县令和马夫人忙着吩咐厨房准备家宴,厢房中只剩下臻蓓和兰馨二人!
“好个鬼丫头,竟然想起这么一出!”兰馨笑道,“你就不怕日后真做了我弟弟,再也做不回妹妹?”
“我只是,认兰馨为姐姐,可从未答应做姐姐的弟弟!”臻蓓神色自若道。
“咬文嚼字,怕了你了!”兰馨用手指点点她的额头,笑道。
待两人玩笑一番过后,臻蓓问道:“话回来,姐姐今日出去了半,可是有新的发现?”
兰馨想到下午惊魂事件,不由把脸上笑容尽数收起,方才怕二老担心,她才故意没有提起。
她朝院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那人下午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