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寻礼噗嗤一笑:“道友说笑了。”继而转向漆雕仁德问道:“你们此次来此到底所谓何物?”
漆雕仁德夫妇深知师公和李子妮当年那段旷世绝恋,自然不愿触及他心灵最深处的痛。
姬天扬见状,便脱口而出:“听说当年李子妮前辈有赠送过您老一枚香囊?”
火寻礼听到香囊二字,顿时沉默不语,黯然伤神。然后转身偏向一隅偷偷抹泪。屋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形态各异,有的表示同情,有的不知所措,有的故作正经。
良久,火寻礼才平静情绪慢慢转过身来,启齿道:“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刘老为何连这件事情都知晓。当年子妮送给我香囊这件事情,除了当事人,世上再无第三人知晓。”
姬天扬问道:“刘永义乃当年大明王朝的造船世家,你们为何会有过命的交情。”
火寻礼诧异道:“你说什么?我不是耳朵聋了吧?你说他是?他是大明王朝的人?”
姬天扬回答道:“千真万确,只不过他被海草人控制了,变成了不死之躯。现在海草王被我们杀死了,他估计也作古了。”
火寻礼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我是干考古工作的,对追踪朔源有着天生的执着。当年我们从昭武九姓发端,但历史时局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大唐王朝还有安史之乱嘞。为了生存,我的祖先这一支迁徙到了南越国一带。现在沿海地带都是繁华的大都市,但是当年不一样,那叫发配边疆。于是我凭借年轻时的一枪热血来到沿海一带追寻祖宗的遗迹。当年条件哪有现在这么好,一个飞的或是一张高铁票就能走遍全国。那个年头基本靠双腿。当地的乡民告诉我我要找的目的地是一遍荒山野岭,常年有蛇虫出没。但是,当年血气方刚,哪会害怕这些,便毅然决然的凭着能够打虎的精神头勇闯山林。终于,还是吃了大亏。我一不小心滑道了一下,一脚踩到了一条正在休憩的毒蛇身上。毒蛇受到攻击,自然要还击。为此我差点丧命,幸亏我命硬,冥冥之中都有天意。刘永义老人家竟然出现了。他心疼我这个后生仔,便替我吸蛇毒,还找来草药替我敷上。救命之恩,有如再造父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于是我交给他一枚随身携带的铜钱,并告诉他他日若有相求,带上铜钱来找我。我必当竭尽全力。”
梁睿兰关心道:“师公,那你也不看看铜钱的真伪。这年头仿造一枚这样的铜钱那可是轻而易举。”
火寻礼笑道:“多谢孙媳妇关心呀。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有谁会害我。况且来的是你们俩,再者当年若不是碰上刘永义老人,我哪还有命听你们喊我师公。”
梁睿兰说道:“日本人也盯上了这件事,上次我们在牛老爷子那。小日本假装的天衣无缝,幸亏被我识破了。”
火寻礼笑道:“罢了,罢了。你们俩现在在江湖上那可是威名赫赫,人生如此,夫复何求。现在就算是一死,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梁睿兰鼻子一酸,竟然抽泣道:“我不要你含笑九泉,我要你长命百岁。到时候我带您的重孙来给您拜寿。”
火寻礼急忙走出去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有你这份孝心,师公足矣,师公足矣。等着吧,师公给你们拿香囊去。”
梁睿兰哭泣道:“可那是你的心爱之物?”
火寻礼轻声道:“孩子,时间会冲淡一切。当年我与她固然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但是人的命数多半不由自己决定。我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即便是心爱之物,也必须要发挥她的余热。这件事情即便她知道了,也会理解我的。我们只能下辈子再白头偕老了。”
取来香囊,火寻礼的眼眶中依旧噙着泪花。都过了将近半个世纪了,但是触及心灵的东西总是让人难以忘怀。梁睿兰泪眼婆娑的接过香囊,视若珍宝般保管好。
众人在火寻礼家闹腾了一天被离开了。车子行使到县道途中,突然遇上刮擦。对方是一辆豪车,司机是一位摩登女郎,浑身散发着香气。
她走上便一手搭在漆雕仁德的肩膀上,勾引道:“帅哥,今晚陪我,价格随你开。”
漆雕仁德一把推开,她却得寸进尺,一把搂住说道:“难道我不够料吗?我现在往这大马路上一站,那可得引发多少交通事故你知道不。老娘给你脸,你可别不要脸。”
漆雕仁德赔笑道:“我太虚,经不起折腾。我们这有位道友,成日修仙,清心寡欲,身体硬朗的狠。他保证能够满足你。”
摩登女郎一脸不屑的睥睨了黄老四,说道:“胡子拉茬,身材柔弱,老娘才不喜欢嘞。”
她一边说着,一边抚摸漆雕仁德胸肌,谄媚道:“老娘就这样的,看着胸肌就知道你玩死老娘。”
梁睿兰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准备一耳光。不曾想,那厮竟然早有防备,伸手抓住她的粉拳,怒道:“老娘上次栽在你手上,还没跟你算账嘞。今天新仇旧恨一起了结。”
梁睿兰怒道:“老娘跟你素未谋面,何来过节。况且,今日你追尾在先,下车就调戏我丈夫。你眼里还没有王法了?”
那厮抖了抖胸部,笑道:“小妹,这就是王法。这十里八乡叫得上名号的人都得臣服我的旗袍之下。今日之事,让这位小哥哥陪我一晚,我便不再追究。”
梁睿兰此刻已经变身一头母狮,操起地上的板砖便朝那女的砸去。那女的早有防备,抢过板砖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