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叶襄此言,锦瑟同素心也皆停下了脚步,顺着叶襄的方向看去。
那两个暗卫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却没成想还是教叶襄察觉了去。叶襄既是知晓,锦瑟自然也一清二楚。既是清楚,做事讲话自然也就做出一两分留八九。他们这继续跟着不是,回去崇准那里复命也不是,面面相觑地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又听闻叶襄冷声吼了句,“还不出来!”
只好灰溜溜地从暗处走了出来,躬身抱拳朝锦瑟行了个礼。
见这两个暗卫不仅举止动作近乎一模一样,长得也一模一样,锦瑟不由地怔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地问了句,“双生子?”
倒也不怪锦瑟诧异,双生子在东来国一向意味着不详,不说自出生起便有留其一的做法,便是能将两人毫发无损地抚养至这般年岁,也绝非易事。
那两个暗卫对锦瑟这般诧异的目光似是早便习以为常,将脑袋垂得更低,算是应了锦瑟的话。
锦瑟收回打量的目光,换了口气,轻声道,“你们既跟在父皇身边,自知而今皇宫暗潮四涌。我既是知晓你们在身后跟着,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能教你们知道的不能教你们知道的,全都在我几句话。你们权衡利弊得失,便自知是继续跟着我得到的多,还是帮着调查淑雎宫得到的多。”
那两个暗卫自知锦瑟所说有理,垂眸相视了一眼,其中一人便率先开口道,“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王妃娘娘的事,属下两人只知皇上旨意,不知其他。”
“王妃娘娘?”锦瑟含笑地重复了一遍暗卫话中对她的称呼。
那暗卫没成想锦瑟兀自转移话题,却也自知没有说错话,又依着锦瑟的话重复了一遍,“王妃娘娘。”
锦瑟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一边抬脚迈进婉秀宫的宫门,一边继续问道,“你们可知我为何对你们身为双生子这般诧异?”
那两暗卫本犹疑着要不要同锦瑟一处自婉秀宫的宫门进去,便听得锦瑟这般发问,连忙紧跟着迈了进去,又听得锦瑟继续道,“因着喆贵人腹中便是双生子。”
听闻锦瑟这般说,那暗卫立即诧异地相视看了一眼。
见他们一副五味杂陈的模样,锦瑟不由地勾了勾唇角,“先前薛才人的话你们也都尽数听了进去,方又听我这般说。你们自可将此事知会父皇,借此立下一功。”
说到这,锦瑟顿了一下,折身看着他们一字一顿道,“而喆贵人非但保不住腹中余下的一子,也难以保住自己的命。”
方才一句未讲的另一暗卫抬起眸来看着锦瑟沉声问道,“娘娘莫不是以为属下兄弟二人会因双生子身世而对喆贵人心存善念,依着娘娘的意思为……”
“后宫因着勾心斗角死伤的事你们看的比我多,单是这个可说服不了你们。”没等那暗卫说完,锦瑟便率先打断了他的话。
在婉秀宫的宫人将殿门打开后,锦瑟径直走了进去,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继续着桌案上没有走完的围棋,“你们既跟在父皇身边相护,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自知而今东来国,有实力坐上皇位的,唯有安王一人。”
听锦瑟提及华年,两暗卫的脸上由衷地附上了几分敬仰,“安王骁勇善战,习武之人无不佩服。然皇上乃天选之人,非强取豪夺便可替代。”
锦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依着他们方才的话道,“天选之人该心系百姓,心怀天下。习武之人该有所用武之地,而非跟在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身后做条没用的尾巴。”
先前听闻叶襄这般说,两暗卫心中便已多少有些不舒服,现下又听锦瑟这般说,两暗卫心中更是忿忿不平起来。
可没等他们继续开口,便又听得锦瑟紧跟着继续道,“日后王爷坐上皇位,你们相护的,便就是东来国众人敬仰的战神。本宫身为皇女,自不会做有损皇家之事。你们而今要么拿着先前的话去请功,要么帮王爷和本宫查清皇城出事之真相。本宫话已至此,作何抉择便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