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颓然回首,装神弄鬼之人已经揭了发,是一个男子假扮,脸上不知道敷了多少粉,惨白一片。方才着急忙慌下她压根没办法去细看。
聂笙旁边的九儿如同仇敌般盯着她,恨不得化作刀刃杀了她。
“是你把桩桩件件一五一十交代,还是让朕略了主仆情分直接动刑?”
绿衣顿时嚎啕大哭,“婢子……婢子交代,婢子全部交代。”
九儿出了门,院子里的晋白踱步来回,看到她忙的过来,拉着她往一旁去,“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知道她杀了探雪姐姐?”
九儿眼眶通红,她望着远边弯月,像极了探雪姐姐的温柔。
“那段时日,我日日前去,姐姐也是个单纯之人,心事倾诉,只道是好姐妹做了错事她纠结要不要去揭发,我没猜也没附和。但心底已然知道是谁。那一夜,绿衣前来告知我让我那晚不要去打扰姐姐,她们要彻夜相谈。我没去,但第二日……”
她说不下去,第二日,探雪姐姐的尸体就被捞了出来。
院子里其他的宫人可以作证,绿衣当晚离开了探雪的屋子,且平日里她们最是要好,压根没有人怀疑她,除了九儿。
她原本……还只是怀疑。后来晋白把绿衣同陛下说及当夜发生的事,九儿才肯定她在说谎,什么探雪姐姐是为了找腰牌才去浣溪池。
这件事她偏偏知道,探雪姐姐的腰牌的确丢过,可在早在之前就寻回了,哪里会再去寻什么腰牌,这不就代表绿衣在撒谎!
她为什么撒谎,九儿立刻猜测出大概。怕是探雪所说她犯的错事,不是一般的错事。
一个时辰后
聂笙从屋子里出来,天色已经蒙蒙亮,快到上朝的时辰。
“把孙嬷嬷给朕抓起来,下朝后审问。至于绿衣,好生看守。”
说罢,步出院子,她回潮汐殿换上朝服,往乾元殿而去。
鸣鼓声骤然停下,百官已各占其位。
聂笙瞧着有几个官员,面上清高桀骜,昨夜在花楼那兴奋的模样倒是丝毫不显。
不知怎的,今日萧止也来了……
聂笙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大臣站出来,手执笏板端正稳重的模样,开始启奏早有所料的事儿,聂笙抓住椅子扶手,苏觅告假,而今伺候在旁的便是晋白,他自己也是后怕,差点儿自己的小命不保,这会儿更加关注聂笙。
秦舟听完,跟着站出来,“陛下金口玉言,如今严少卿出了差错,伤及无辜,实在难以推脱。若是再由严少卿出面主审大长公主的案子,实在不妥。”他话一毕,又站出来四五个大臣齐声附和。
聂笙折腾一晚上,压根没时间思虑这事儿。原本想借病推脱今日的朝会,可躲避从不是她的策略,反正都是要面对的。况且即便朝会推脱,难保秦舟再出花样。
“严执的确鲁莽,此事是他失职。他的确不再适合主审此案,不知各位爱卿有何人选,可帮朕解忧。”
她目光垂落,观去整个朝堂。窃窃私语,是否是商量她也未可知。
秦舟同袁修对视一眼,这件事既然是大理寺处理,那么就应该有始有终,主审官员出了错,再换一个不就成。
然,袁修刚踏出一步,一个人影就先他站在殿中,“陛下,这件事或许微臣可尽绵薄之力。”
萧止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