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忖着,朝媒婆扔了两锭金子,“你回吧,我自己来。”
钱媒婆哪想这没成的事儿,沈辞还能给打赏。
一出手,竟还这么阔气。
她顿时喜笑颜开,谄媚道,“二爷,其实那林家您求娶嫡女不来,娶个庶女做妾应该是没问题的,要不老婆子再去试试。”
“滚。”
坐上传来的声音吓得媒婆一愣,她不明白为何方才还给了她两锭金子的二爷,霎时就变了脸。
她怯懦着,不敢再说话。
可握着手里实打实的金子,仍是善意的劝了一句,“二爷,听林府的下人说,二姑娘现在病着,您就是自己去也再等些时日吧。”
说完,钱媒婆不敢多待,早听说沈家这个二爷性子阴晴不定,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她生怕沈辞一个不顺心再把她打了。
她都这把年纪了,混口饭吃再挨顿打,太不划算了。
肥胖的身影扭啊扭的,很快消失在沈家。
坐上的沈辞顾不上方才那媒婆说妾室惹的气,眼里满是错愕和惊心。
琬宁生病了?
*
傍晚,琬宁意识是清醒着,只是她不愿醒。忧思多虑,在梦里也蹙着眉,病情缠绵多日也不见好。
宝珠心疼,不知道为什么姑娘一下子就病了,也只得小心伺候。
姑娘的药要一天要喝四遍,这会儿已经亥时,一会儿就要喂最后一遍汤药了。
萧院的下人除了门前值夜的,都尽数睡了。四下静谧的很,宝珠穿了件外衫,朝主房西边一处小耳房走去。
那原是个仓库,宝珠她们嫌茶水间离主屋太远,便开辟出应急用的,里边还煨着姑娘的汤药。
霜白的月华下,一道与黑夜相容的人影翻下了墙头。
他推开门,走进内室,淡淡的药味混着熏香,视线落在床上时,沈辞死死的攥紧了拳头。
琬宁惺忪着,觉察到一股凉意,还有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她睁开眼,对上沈辞那双漆黑,狭长的眸时,身子不自觉激灵一下。
琬宁以为自己在做梦,抬手想捏捏沈辞的脸。
她病着,有些吃力,沈辞干脆握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脸上,目光看不出情绪,“是真的。”
“你,你……”琬宁瞠了他一眼,似是被震撼到,说不出话。
沈辞捏着她的手,纤细冰凉,他心里一紧,面上有些不悦,问,“送你回来的时候还是好的,怎么病了?”
琬宁心里恼他,不愿见他,也不想理他。她抽出手,转过身背对着沈辞,无声的抗议着。
沈辞眯着眼,脸色阴沉沉的。
他耐着性子哄,“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你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必对我藏着掖着。”
躺着的小人儿仍是没回应,沈辞夜里目力极佳,他瞧见琬宁的肩膀在抖。
很小声的抽噎,他还是挺见了。一声一声的,像细细密密的银针,钻进他心里般疼。
沈辞叹了口气,随后屈着身子将她捞了起来,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迫使琬宁的脖颈枕着他手臂。
浅浅的月华下,沈辞看见两行清泪。
琬宁烧得脸颊微红,被他弄着,动弹不得,更委屈了,抽泣的更大声。
沈辞皱眉,怜惜地抹了抹她小脸上的泪,“又哭,都不好看了。”
“大坏蛋,我不要你管。”琬宁推开了他的手,混着不知是眼泪还是鼻涕,也顾不得羞了,冲他恼道,“你去成亲吧,你还来管我做什么。”
沈辞喉咙动动,又把琬宁的手塞回被窝,促狭道,“我要成亲,你不高兴吗,新娘子。”
“新……”琬宁刚要骂,突然意识到不对,她歪着头,窝在沈辞的肩膀上,眼色灼灼,“你说谁是新娘子?”
“你啊。”沈辞低着头,捏着她的耳垂反复把玩,声音低低的,气氛很暧昧。
琬宁身子敏感,被他这么抱着,还抚着耳垂,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急忙钻了出去,坐直了身子,和他对视。
“你要娶我吗?”琬宁有些不敢相信,声音很小的问,没有底气。
“嗯,我要你做我的妻。”沈辞一手扶在她肩上,修长的手指顺着脖颈,勾画着她精致白嫩的锁骨,一下又一下。
琬宁被他弄得痒痒的不舒服,想躲开,侧着脸,“你干嘛。”
沈辞凑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夜半三更,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宁宁,你说我要干嘛?”
“我是病人!”琬宁的理智告诉她,要撵他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搂在一起这么亲密,若是被发现了,父亲将她打死都不为过。
可她说不出口。
沈辞低头,手放在琬宁亵.衣前的带子上,轻轻摩.挲,“那我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