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盲僧(1 / 2)反派救我做甚首页

一宿没睡的白扬一脚踹开奎九的房门,刚要开骂,就被奎九拿一坛子酒堵住了嘴。

“别喝多了。”奎九嘱咐了一句,出了门,没多长时间,便端着两碗面回来了。

白扬从酒味儿中嗅到食物的香气,顿时眼睛放光,夺过奎九手中的面就吃,嘴硬生生被烫坏了一层皮。

“嘶……秃噜……”白扬即便饿得找不着北,也不忘把碗里那几片菜叶子扔到奎九碗中。

奎九:“哎……大哥,您慢着点儿,不烫吗……”

白扬胡乱塞了半碗面,这才有功夫搭理他,“饿死爷爷了……”

白扬喘了一口气儿,“这面不能加点肉啊?连个肉渣都没有……”

吃人家的面,住人家的房,还好意思挑这挑那,他白扬不愧是江湖第一不要脸“神医”。

“你不是说她不能吃油腻的吗?先将就将就,过几天我做你最喜欢的红烧肘子。”奎九吸了口面,慢悠悠地说。

白扬念着奎九给他的一坛好酒,没把胡子吹起来,仅仅瞪了个眼——

这小子也太懒了,不会给人家丫头单独做一份?年轻人,欠点儿火候。

“越是命不好的人,越命硬。”白扬撂下筷子,冷不丁嘟囔了一句。

奎九和他之间最多隔俩碗,自然是听得清的。

奎九怕是快把脸埋进碗里了,眼底轻微的波动藏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

“铛!”白扬给了奎九一记响亮的脑瓜嘣。

奎九:“……”

“毛头小子一天天就知道瞎想,”白扬喝了口酒,接着说道“没人能决定自己投哪家的胎,这玩意儿说白了,都一样,你说说你们这些小屁孩儿,你愁这个,他愁那个,才吃几年米啊?哪来那么多烦心事儿?都是给你们撑的,若是吃不饱,哪还有心思愁这愁那的?在这世上活一天就给我好好活,非得亲手把那些个不属于你的屎盆子扣自个脑袋上,傻不傻。”

奎九被骂得愣了一会儿,一度怀疑白扬是不是喝醉了,话这么多,这么刺耳,这么……戳心。

“后吃完的洗碗,”白扬照常无赖道,无论谁先吃完都奎九洗碗……

“一会儿你守着那丫头,我可得睡会儿,困死我了。”白扬说着,顺带着打了个呵欠。

奎九答应道:“不用看着吧,姑娘家家的,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包扎还……”白扬眼睛睁得老大,根本看不出他一夜未睡。

“行行行……您赶紧休息去吧,我……去……”奎九送走了白扬这座大佛,长出了一口气。

奎九望着那迈着发飘步伐的白扬,悲愤地嘟囔道:“我去,我勒个去。”

在厨房埋首洗碗的奎九满脑子都是白扬的话,自朝地笑了笑,喃喃道:“我还真是俗透了。”

奎九收拾好,一转身就看见寒露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奎九哥哥,”这几个字是寒露第一次走心讲出来,“我饿了。”

寒露冲奎九笑了一下,眼角弯弯,眼中似乎有了那么些许光亮。

奎九稍稍一愣,忙添些柴,为寒露煮面,“一会儿就好,这汤底我一早就熬出来了,这会儿味道更好。”

这一顿,寒露吃了两碗面。

寒露和奎九坐在厨房角落的小凳上,在喝完最后一碗面汤后,像以前那样,胡乱抹了抹嘴,道了句“谢啦”,起身去刷碗。

奎九也不拦着,毫不客气地靠在边,看着寒露熟练地洗洗涮涮。

有那么一瞬间,奎九感觉曾经那个活蹦乱跳的氐家大小姐回来了,她还会如以往一般不顾形象地大口吃饭,不顾烫嘴地啃着烤红薯……

可终究……她再也不会同五年前一般了。

“再过几日,陪……陪我去趟北宁好吗?”寒露一边收拾一边问道。

北宁江家,是氐夫人江清阳的娘家,此时,江老城主必定得知了氐家灭门的消息。

您不知我仍在世间,我不晓您尚安否……

“什么时候想走,提前一晚和我说,”奎九抓了一把花生米,一粒一粒扔着吃。

“我好想办法把白大哥灌醉,要不然,他就算打死我也不会让我带你走。”奎九看着寒露,瑞凤眼眼角都带笑。

不得不说,奎九的皮相可以让人暂且忽略他那张停不下来的嘴。

第三日夜里,白扬被奎九三坛春竹叶撂倒,睡得比猪还沉,直到次日下午才睁眼,接着便在看了奎九留下的字条后开始了长达一个时辰的叫骂——在奎家这一处私宅骂了奎家小少爷一下午。

另一边,俩人看着即将落山的太阳,正商量着要不要找家客栈休整一下。

“这儿,方圆百里,一家客栈都没有。”寒露向奎九解释道,“之前都是随便找地方对付一晚的。”

“我倒是无妨,你伤还没痊愈,吃得消吗?”

寒露指着前面说道:“再走一会儿应该能见到一座庙,就在那歇着吧。”

奎九心道:“真犟。”

寒露在前面带路,奎九看着这几日缩了两圈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

二人走到庙前,寒露叩了两下门,稍等片刻,里面走出一个白白胖胖僧人。

那僧人冲寒露二人微微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

寒露双手合十,朝僧人回礼,之后便跟着僧人进了庙。

奎九忙跟上寒露,朝庙中走去。

这庙,为什么要建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是嫌香火多吗?还是说……

“奎九哥哥,奎九哥哥。”寒露见奎九自从进了庙就开始发呆,便提醒了他一句。

“啊……怎么了?”奎九被吓了一跳。

一踏进门,奎九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说不出道不明。

那僧人带奎九二人来到庙内一处偏僻的房间,朝他们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奎九见僧人走远,这才俯在寒露耳边问道:“你以前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寒露耳朵本就敏感,耳边忽然传来的热气惊得她一身鸡皮疙瘩,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般定在了原地。

“进去说吧。”寒露低着头跑去开门。

房门没锁,奎九刚靠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檀木味儿。

奎九本就嗅觉灵敏,这过于浓重的味道呛得他连打了两个喷嚏。

寒露回身带上了门,递给奎九一张帕子,示意他擦擦飞出的眼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