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凌的视线落在了远处那几堆乐器盒上,长的,方的……直至高大的黑色低音大提琴盒牢牢吸引住他的目光。
高大,沉重,还有什么比特制的肖似人形的乐器盒能更好的藏住身影,屏蔽安检,顺带屏蔽跟踪信号。
成凌清晰感到内心紧绷的弦松了下来,他拨通后勤,不意外地再次听到了新学员的声音。
这一回成凌开场的问题让新学员愣了愣。
“你的代号是什么?”
“呃?”
她显然没有料到成凌会问这个,做后勤技术支援的,正式员工都有大把不被人记住名号,何况她一个实习生。
“报告长官,我还没有代号。”
“哦,那就取一个,现在。”
“长官……”
新学员对此有些无措,紧接着而来的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代号,她竟然是要有代号的人了吗?长官坚持要给她代号,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肯定能升任正式工了,那还需要参加地狱考核吗?还是说虽然需要,但只要走走程序就行了……
“是你自己取,还是我给你取。
你在想什么?需要代号,是因为你指派给我了,有代号方便行动。”
新学员的天马行空成功被成凌打断,胡思乱想的念头清醒过来后,她有些害怕身为长官的成凌不知道会给自己取个什么,那可是她的代号啊!
所以,还是自己来吧。
“报告长官,我想好了,代号——铲屎官。”
通讯另一头是一片静默。
“那个,长官,我取这个代号是有原因的……”
“铲屎官。”
“在,长官。”
“让他们给你弄架飞机,带上所有你该带的东西,两个小时内,我要在巴黎看到你的人影。到时,你再解释也行。”
“是,长官!”
成凌紧跟上那支伪装乐团,他看着他们将沉重的低音大提琴装提上货车的后厢,随后落下厢门。
他开着车,远远尾随在货车的后头,试图理性推断钟哲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被那伙人弄进了那个盒子里。
他没法去想那万分之一,如果,如果钟哲是清醒着的,几乎,只要触及这个可能,情绪就再无法自控。
必须强制地收拢起思维,他给过钟哲药丸,如果有万一,他希望他已经吞下药丸。
成凌很难再往下思索,尤其是深想最糟的情况,他甚至无法说服自己的理智,能百分百确定钟哲就在那个低音大提琴盒里。
唯有将一切赶出脑中。
喧闹的巴黎街头,秋日灿烂,到处是典雅浪漫的建筑,成凌随波逐流在车河里,紧盯着那辆货车,眼神坚毅冰冷。
此刻无关理智,他如此肯定钟哲就在那儿,知道他就在那儿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