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日子里申珏和叶绵又陆陆续续见到过聆几次,也至此申珏再也不敢小瞧鬼了,通过各种人脉关系找到了一名天师,名叫梅渊,是一名鼎鼎有名的天师。 梅渊接受委托来到别墅,发现这里确实笼罩着很浓郁的怨气,整个别墅都被黑色的怨气给包裹着。他不敢耽误,立刻摁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申珏,现在的他看起来略带一丝疲惫,整个人都是阴郁的,也是,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还能好好生活呢? 梅渊跟申珏打了个招呼,自我介绍了一番就被申珏引着进入了客厅,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看起来更为颓然的女人,紧紧地抱着沙发抱枕,眼下一片乌青,无助惹人怜。 梅渊环视了一圈,便开始像他们了解具体情况:“申先生,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到那些脏东西的?” 申珏从茶几上倒了三杯水,一杯给梅渊,一杯递给了叶绵,一杯自己捧在手里,思考了一会儿:“大概是从两个星期前吧。” “那你们知道它为何要来找你们吗?” “她看起来认识我们,并且对我们有着很深的怨恨,但我和我爱人都不记得她,而且我 们的记忆也并没有什么缺失,不过她提到了三百年前。” “三百年前?那这么说是它单方面与你们结怨?” “我认为是的,又或许她认错了人?” 梅渊在手札上记录好询问的细节,作了分析又站起来四处打量:“申先生不介意我四处看看吧?” “您随意。”申珏请了请手。 梅渊从随身带着的布包里拿出罗盘,整理出几张符纸,又拿出一些零散的奇怪东西拼在一起变成了一根挂着零散东西的棒子。 罗盘一启动就疯狂地转动起来宛如一头疯兽,好一会儿罗盘的“哒哒”转动声才渐渐慢下来指针指向某处不停地抖动,梅渊捏紧打鬼棒往那处小心走去。从申珏的描述上来看这只鬼已经是戾气很深的厉鬼了,再加上房子周围环绕的黑气,这些都让梅渊行事万分小心。 突然,一阵阴风猛地吹上了梅渊的面门似乎是不想他靠近。梅渊将打鬼棒往腰上一别,迅速甩出几张符纸嘴里念念有词:“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几乎是符纸甩出去的瞬间聆便被打得现出了身形。聆赤红的双眼愤愤地盯着梅渊,许是恼来人破坏她的伪装与计划。 “你是什么人?”聆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来者不善,并且他身上的处处散发着压制她的气势,这让聆愤恨的同时感到一丝恐慌。 梅渊看到显身的聆明显地楞了一下,她与其他女鬼、厉鬼有着截然不同的气场和气息。周遭的戾气还隐隐带着几丝孱弱的类似仙气的气息,而且一般来说已经是这个等级的厉鬼已经无法保持生前的容貌了,会变得狰狞恐怖,但这个鬼却依然有着姣好的容颜,若是除去周遭的黑色戾气说是仙女下凡也不为过啊! 梅渊虽对此感到很诧异,但也明白此刻面对着的是一个高级的厉鬼,明白他此刻的任务。他是一个专业的天师,见过的鬼怪数都数不清,纵使是那魅惑人的鬼他也不会乱了方寸,更何况只是一个稍有不同的女鬼。 梅渊短暂的愣神之后回答了聆的话:“天师,梅渊。” 两人,不,一人一鬼都没有轻举妄动,都紧紧地盯着对方,随时准备战斗,气氛凝重,寂静。 梅渊看着没有任何动作的聆说话道:“你的怨气很重。” 聆没有理他。 “为什么会停留此处危害这家人?” “我因他们而死。”聆抿唇道。 “可他们并不认识你。”到梅渊这个道行的天师,看普通人是否说了谎还是没有问题的,刚刚申珏跟他说的都是真的,至少,在申珏心里是真事。 “我死于三百年前。” 梅渊听后又怔楞了一下,三百年?能有哪个人活的过三百年?怪不得她身上的服饰看起来古香味十足。“三百年早就轮回了好几道了,你不该一直缠着他们。” 梅渊思考片刻便想明白了,一定是三百年前这家人对这个女鬼做了什么才导致人家枉死而结怨。因为一般来说人都有灵魂,死后都会有成为鬼,但倘若是正常死亡的鬼是白色,最多不到48小时鬼差便会来将它带走重新投入轮回。而死前若是有着极重的心愿没有完成的鬼死后便会是蓝色的,它们会一心想要达成心愿才肯离去,但不会伤害人类。但若是死于非命,惨死或枉死的鬼死后则会因为怨恨程度变为绿色、红色、紫色或是黑色的不同等级的鬼,黑色是最高级的厉鬼。鬼的等级也会因为一定程度的刺激或者吸食人的精气而提高。 眼前的女鬼已经是黑色的了,但身上并没有吸食过人的精气的气息,看来这三百年她的怨气积得很深呐。这种鬼最难对付了,因为它身上的戾气、鬼力都是日积月累而来,一旦发起攻击便是气势磅礴。 但说实话,梅渊从没有见过在人间逗留这么长时间的鬼,鬼是不能长时间在人间徘徊的,会因为阳气而慢慢被侵蚀进而灰飞烟灭。 见聆又没有回答他,他接着问:“鬼差没有来找过你吗?”此话一出,聆便自嘲地笑了笑,“我本不是命簿上的人,鬼差如何会来找我?” 梅渊皱眉,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在命簿上,除非……不是人? “你不是人?”此话一出聆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是鬼啊,怎么会是人!” “我是问生前。” “小天师挺聪明啊。”聆绕着梅渊飘了一圈,身上的戾气愈见浓厚,“生前,我是神。” 原本还想再继续套话的梅渊感受到了聆的气场变化,手悄悄摸上了腰间的打鬼棒:“神不是不能成鬼吗?” 聆的目光瞬间犀利,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知识渊博”的天师,他的问话会让她想起生前,心里的怨气不由地增加。 她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再问,剑张跋扈,一触即发。面对未知的敌人,谁也不敢轻易出手。 突然一声尖利的叫声充斥着整个屋子,梅渊惊得往后一看,原来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叶绵,此前只有申珏见过聆,而叶绵却是没见过的,乍然一看她被吓得瘫坐在地。 而聆则趁着梅渊一时不备利落地转身遁走了,再耗下去没有好处。 看着突然出现的叶绵让他之前的一切铺垫都前功尽弃,梅渊有点生气,但也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雇主呢?拿人钱财□□,确实也是他忘了提醒他们不要打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