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章 军营(1 / 1)舍不得 放不下首页

般若好说歹说,才哄的宇文护赶在日落前将自己放回家中,只是想着自己形容是在有些狼狈,急匆匆地整理了,避开人直往房中去了。    般若刚从净房中出来,就听见外边有人与春诗说话,说是老爷公子们今日回来了,请大姑娘一同用膳呢。般若心里倒是烦的很,直说平日里他们都在军营中,怎的今日竟回来了,偏偏今日自己累的很,后颈也被宇文护弄出了些痕迹,正想着回绝呢,伽罗却冒冒失失地推门进来了。    “阿姐,今日阿爹与哥哥们都回来了,让咱们一起去用膳呢,我与阿姐一道去。”    伽罗推开门,却见得自己阿姐着着素日里沐浴后穿着的衣衫,头发上也滴着水,正在那窗边的贵妃塌上擦拭头发。  “阿姐,怎的今日这么早便沐浴了。”    般若怔了怔,只微微笑着说“夏日里闷得慌,蒙出来一身汗,便先沐浴了。”  般若有一头秀发,平日里养的莹润柔亮,伽罗也不常见般若这般披散着头发的模样,便想凑上前去摸一摸。“咦阿姐,你这后颈怎么这么多红点呀?”    般若本是将头发拢到一侧,没想到让伽罗瞧见了,当下便只能尴尬地咳了两声,装作不经意地将头发披好。“……哦,是这样的,夏日里蚊虫多,昨夜那蚊子烦人的很,扰得我一夜没睡,是了伽罗,你昨夜睡得可好?”    心里头早把宇文护骂了千白回。    “我那处倒是还好,也没见什么蚊虫呀……”伽罗皱着眉头,许是在想着昨夜里,究竟有没有蚊虫。    “伽罗,你先出去罢,在外头等一等阿姐,阿姐换身衣服便与你一同去,你出去替我将春诗叫过来可好。”般若只想着快些让伽罗出去,别在问出些什么自己答不出的问题。    待春诗进来时,般若赶紧让春诗用了些粉,细细地将宇文护弄出的痕迹遮住,这才梳了头换了衣裳与伽罗一道出去了。    二人到时,独孤信他们已经落座,倒是曼陀仍未过来,众人素来知道她是个磨蹭性子,只让人又去请了,又过了两刻钟曼陀这才来了。    般若最讨厌的,便是曼陀这扭扭捏捏的姨娘作态,没有半分世家女子的庄重矜持,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宇文护那张脸来,顿时就不想说些什么了,只低低地喊了人过来布菜。    虽说向来是食不言寝不语,可伽罗是个静不下来的,只一直追问这战场上的事情,般若心里也想听一听,便没有叫停伽罗,只由得她一直向独孤信发问。    独孤信被她烦的没办法了,只说近来军中形势不错,那新来的督军也出手大方得很,只要是有功杀敌的,都有所封赏,是以萎靡了许久的士气大振,前几日里已将失了的一城夺了回来。    伽罗是不熟悉宇文护的,又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只问“这宇文护可厉害吗阿爹,那比起之前的都督如何?”    “这宇文护倒是个厉害的,只来了这大半个月,手下的人便给他治的服服帖帖的,与先头他大哥宇文导,可是截然不似的铁血手段,赏罚分明的,弟兄们都信服他。”独孤善是个直肠子,被伽罗烦得不行了,便直说了。    “那——”    “伽罗,食不言寝不语,莫要再问了。”独孤信不乐意让女儿们涉及这些事务,伽罗扁扁嘴,便低下头扒饭吃了。    般若今日里被宇文护喂了好些东西,本就没有什么胃口,听了独孤善的话,更是吃不下了。    她知道宇文护是个厉害的人,可他若从陇右下手,分了独孤家的权,这个人,便是再喜欢也不能要了。    般若便想着,定要探一探宇文护的口风,究竟他与自己,是不是一条心。    匆匆与父兄吃过一顿饭后,般若又是有十来日不曾见过他们,手下的人探回来说,这几日与突厥大大小小打了数十场,伤亡惨重,竟是没分出个胜负。    可般若心里明白,突厥人虽说来势汹汹,可到底后方军备不足,死伤又这样的多,再有个四五天,这几日抢占的城池定然是要回来的,不过突厥军队向来凶残,一路上烧伤抢掠而来,更有以人为食的习惯,要将他们逼走,必然还有一段时日的恶战。    般若想着,要到军中看一看,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再者,自己也总想和宇文护谈一谈,也不知道他近来如何,听手下的人说,宇文护已经跟着上了好几次战场,本来他这督军,本没有亲自上去的必要……    与春诗作了男子的装扮,拿了独孤家的腰牌便往营中去了。    到了军营中时,般若也未直直地往独孤信营帐中去,只四处看了看,先去了那粮草处,又是往伤患处去了。    营中可用的大夫大都是般若招徕的,自然熟悉般若,见了般若都极开心地向般若问好,都只道这般若女公子果然不是寻常女子,更有着慈悲心肠。    时值盛夏,本就非常闷热,严重的伤处容易腐烂,所以般若前些日子备下的金疮药自然大有效用,般若忍着这股极为难闻的味道,将这些伤患一一清算了,心中有数这才出去了。    甫一出来,便有小兵请般若往独孤信的营帐中去。般若跟着进去时,发觉大帐中竟许多人都在,宇文护与哥舒在此处,甚至连独孤顺都在。要知道平日里独孤信虽然将独孤顺丢在军营中磋磨,但念着他年纪小,向来商议事务时,是将他甩在一边的。    宇文护在独孤信的营帐中等了许久,终于是盼到了小兵将般若引过来的。般若刚到时,宇文护便是收到了手下的通知,说是独孤家的大公子来了。宇文护自然知道拘不住她,又想起了那日她被酒鬼调戏的画面,赶紧派了个小兵去与独孤信说。    今日里本来是要商量着如何用最后一击,夺回这被匈奴人拿了的城池,这几日里双方都损了不少兵将,独孤信便想着一鼓作气,是以这才请了不少人过来,商议这排兵布阵之事。    果不出宇文护所想,般若今日里仍是作着男子的打扮,青色的长袍,宽大的束腰,愈发显得腰身伶仃纤细,哪里有半分男子的模样。真恨不得将她藏起来,只教他一人看见她这副模样。    偏生她又是个不老实的,竟跑到这处来了,一想到方才那些兵士都瞧见她了,宇文护便有种想灭口的冲动。    只是般若刚掀开门帘,独孤信便责骂与她“般若,此处危险,战况胶着,随时便有开战的风险,岂是你能来的,你实在是太胡闹了些!”    话说的倒是不错,都是宇文护心中所想的,只是独孤信这口气有些太重了,般若垂着头,很是可怜的样子,宇文护便忍不住道“柱国大人此言差矣,女公子心系着将士,过来瞧一瞧本也无可厚非。听闻这大夫与药物都是女公子一手准备的,这份心已是非常难得,柱国大人不必过分苛责,既已将女公子请了过来,只让女公子在此歇息,晚些时候让人送回去便好了。”    独孤信:“……”    既然宇文护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独孤信也是不好再说什么,只让般若在一旁候着,又因为他甚是看重次役,便继续商讨对阵方法去了。    般若自然求之不得,只竖着耳朵在一旁听着。宇文护瞧见她这副模样,嘴角便不自觉染上了不少笑意,他平日里觉得独孤信甚是固执讨厌,今日里也无甚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