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果真是这全天下最惹人厌的。 明明是他自己写信来,说要在这醉仙楼一聚,可她在此巴巴等了小半个时辰,也未曾见得宇文护的影子。想来,自己当真是被鬼迷了心窍。 般若心里压着气,便是不欲再等,可巧了,“吱呀”地一声,厢房的却是被人推开了。此刻厢房内只有般若一人,方才般若等得没了耐心,便着春诗下去备着马车了。 “你究竟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来?”般若背对着门口处,也未曾瞧见开门的人究竟是谁,张口便是一通埋怨。女子的的声音中带着怨气,可却是不自觉地带着平日里对宇文护的几分娇嗔。 “是我来晚了。”可这声音,却分明不是宇文护的。般若这才回头,门口赫然站着的,确实个醉醺醺的酒鬼,见她转过头来,看见了般若的面容,眼中更是带着几分欲色。 不管不顾地,便是踉踉跄跄地上前去,捏着般若尖尖的下巴道“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好生俊秀。 “我家的。” 男子的声音阴沉得可怕,顷刻间便是被他折了手腕,宇文护提着他往门口一丢,向哥舒使了个眼色,这不长眼的便是被哥舒处理掉了。 今日般若本是打算见了宇文护后要往军营中去一趟的,为着方便,便是做了男子的打扮,长发束起,只穿了寻常的直襟长袍,她肌肤莹润细白,双眸灵慧妩媚,虽作了这番打扮,却一眼便能看出来,分明便是个女娇娥,只是更添了几分雌雄莫辨的风情。 宇文护此刻面色黑的可怕,今日一早便是听说突厥养在此处的细作被撬了出来,他亲自带人审了许久,哪知这细作是个骨头硬的,审了那么久,也无有成果,急匆匆地赶过来便是瞧见他的般若竟被人捏着下巴,让这宵小占了便宜,更是窝着一团火。 她生的一副好容貌,先前在长安那宇文毓便老是纠缠着她,现下来了陇右,也还是有这些狂风浪蝶扑上去。 真恨不得将她藏起来。 可他自知,今日里,是他来晚了,这才发生了这桩事情,依着般若的性子,自然是会发脾气的。现下小姑娘只背留下个背影对着他,自然,是要哄的。 他未曾见过般若这般打扮,此刻回过味来,便是觉得心里越发痒了。只上前去,圈住般若盈盈一握的腰肢,唇齿之间便是磨着般若的耳珠,哑着声音道“我家的小公子,当真是斯文斯文俊秀,惹人爱怜。” “你说的什么混话。”似是因为他这番荒唐的话,般若眼中生出了几分柔软无措。又是想起来方才自己在这傻乎乎地等了他这小半个时辰,用了几分力气挣脱了他的桎梏,这才问罪道“你可好意思,让我在这巴巴地等了你大半日。” 宇文护想着顺着她的意思,手下便是没用多少劲,不然又该埋怨自己弄疼她了,可少女柔软芬芳的身子陡然间离开了自己的怀抱,顷刻见只觉怀里空落落的。 不动声色地环过般若,摸着她细软的鬓发道“今日一大早,手下抓住了敌方的细作,故而慢了些,我的般若向来最讲道理,自然是不会怪罪于我。” “大都督事务繁忙,般若自是不敢多说。”般若被他圈着,听了他的解释心中的气已然是消了大半,说出来的话,还是硬邦邦的,可她一双小手,便是不有自觉地环上男子的腰际。 宇文护笑得愈发荡漾了,他的般若,果然是个嘴硬心软的。 “大都督可有何要事,还是尽快说了罢。” “般若,我想你了。”男子的声音低低,此间分明带着,清晰可闻的挂念和旖旎。 宇文护自那日亲自将她送回独孤府后,这个月里二人便再没有见过面,其实般若心里,对他也是颇为挂念的。 但总不似他这般,多少惦念都能轻易说出口。 二人靠得极近,他的双唇轻轻地挨着女子幼嫩的脸颊,呼吸悉数喷在了般若的脸颊与耳际,一下子,竟张口咬住了她的下巴,含在口中,一下下的又舔又咬。 方才那人碰过她的下巴,已没有活在世上的需要了,那是他的般若,只属于他的,不能让任何人染指的般若。 这样想着,他忽然凶猛地吻上了女子柔嫩娇弱的唇畔,带着些火气,手下的动作便有些大了,般若似是被他吓到,圈在宇文护腰上的双手都有些发颤,察觉到她要缩开,大手压着般若的后脑,更是使力将她压上自己,两副躯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般若退无可退,也只能承受男子此刻有些癫狂的亲吻。到后来般若只觉得舌尖被他吮得一阵阵发麻,双唇也有些疼了,般若有些疼,眼中也流出了些许泪水,便用力推开他,只是般若双唇被他堵住,便只能发出些轻哼。 这般情动的时候,女子的声音又娇又媚,宇文护哪里肯放开她,般若推不开他,竟张口去咬他,分明二人的口齿之间有有些腥甜的血气,他还是不依不饶。 也不知过了多久,宇文护终于放开般若。般若本就被他亲得没有多少力气,方才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现下也只能无力地瘫倒在他的臂弯之间。 他是行军之人,平日里看着瘦,却是一身紧实的肌肉,般若这般靠在他身上,倒也很是舒服。 宇文护瞧她这双眼紧闭,面泛红霞,不管不顾极是依赖地靠着他,心里更是软得一塌糊涂,拂过她额边细碎的鬓发,又忍不住,一下一下地轻啄她红润的双唇。 一边细细地轻啄,还一便数落她“怎么这般没用,才这下子就受不住了,那你往后可如何是好?” “宇文护——” 般若瞪他,她的眸色本就极深,平日里看着像是能将人吸进去一般,此刻这双眼睛里,弥漫的皆是水色与春情,哪里还有一点恶狠狠的样子。 宇文护低头,极是爱怜温柔地吻上她的眼眸,他便是能感受到,般若轻颤的睫毛,一下一下地挠着他的心尖,他只觉得整个人麻麻地,痒痒地,再使不出半分力气。 不怪得,多少英雄死在了美人身上,宇文护竟有种感觉,日后,他也许真的因她而死。 “怨不得人人都想着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了,只你独孤般若,乖乖地躺在我怀中,我都愿意为你丢了命。”宇文护的犬齿一下下厮磨着她精致柔嫩的耳珠,饶是这样,听见他这话,般若却恢复了些力气。 她哑声轻笑,分明带着方才的甜糯娇软。“若是你没有天下权,也要不了我独孤般若。”